坦白

许骁没吃烧烤，一直在灌啤酒。

程琳琳伸手阻拦，却被程同抓住了手腕，后者摇了摇头。

吴玥轻抿嘴唇上的啤酒，不明所以，吴楠倒是笑着和许骁拼酒。

“……额……”许骁脸色发红，全身发热，脑袋昏沉，对着吴楠笑道，“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

“嘿，开什么玩笑？”吴楠把手中的空酒瓶扔到一边，“这点量还不够我上次的三分之一呢。”

“上，上次？”

“……”吴楠没搭话，又开了一瓶干了。

程琳琳担心起来，“楠姐，你少喝点吧。”

许骁见状不甘示弱，也猛地灌酒，还没等他咽下去，就不堪重负地吐了。

程琳琳赶紧去拍他的后背，忍不住抱怨他“酒量不行还逞什么强？！”

“咳咳……”

“……”许骁缓缓撑起身体，程琳琳一边用纸擦着他的脸，一边抱怨他不听她的话。

“琳琳！”

“……？！”

女孩被男孩突如其来的拥抱搞的大脑一片空白。许骁很用力。程琳琳反应过来，也抱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男孩抱了她很久很久，嗓子因为啤酒也变得许些沙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琳琳，其实我当初接近你，真的是带有目的的……”

“……”

“我爸爸是一名警察，但是他不允许我走这条路，我任性跑了出来，来到这里，因为，因为……”

许骁没有再说下去，他仅存的意识告诉他，不能再说了。

程琳琳轻笑着接过男孩的话，“因为金水市发生的杀人案，所以你才来接近我的，对吧。”

程同身体一颤，瞟了一眼一旁的妹妹，她果然还是知道了。

“对，对啊。”被女孩一语道破，男孩内心的顾忌一瞬间消散，“因为爸爸的同事查了犯罪现场的监控，再加上，加上当时查到的资料，所以就把你哥哥列为了犯罪嫌疑人……”

程同的表情不自然起来，想说什么，但是却从妹妹脸上看到了不出意外的表情。

“但是案子是发生在金水市的，我爸也只能帮他的朋友这些了，所以我才会偷跑了这里，因为知道他是你哥哥，所以才，才想方设法地接近你……”

“那你现在找到我哥哥了，还等什么？把我哥哥抓走，你就……”

“不行！”许骁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你，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程琳琳的衣服上粘了许骁的呕吐物，程同皱着眉头要把两人拉开，女孩却抱紧了男孩。

“我，说什么了？”

“……，你说，”许骁有些无力地靠着程琳琳的肩膀，“你说，你哥哥绝对，不会是杀人犯。”

“呵……傻子。”

“额，”许骁努力地抵抗着脑袋的眩晕，“我才不傻，我爸爸找到我了，和我打赌谁先找到凶手，我赢了，他就，就同意我走自己喜欢的路，我输了就，就要和他回去……”

“所以呢？”程琳琳柔声道，“你输了？”

“谁说的？”许骁的眼前开始天旋地转，“我上次跑去找他，说你哥哥不是凶手，他，他都同意了……”

“嗯……”

程琳琳心中暖流趟过，轻轻地给许骁腾位置，慢慢地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男孩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双手紧紧抓着女孩纤细白嫩的手，“爸爸，你听我说，程同他不是凶手，她妹妹说了，他表里不一，通常刀子嘴豆腐心，程同会给城市里的流浪猫喂吃的，然后再帮它们找一个家……他还会……”

“……”程同有些尴尬地喝了口酒。

程琳琳脸庞的感动越发浓郁“……”

……

吴楠笑了，“没想到，他居然能记住这么多你说的话。”

吴玥小心地问“琳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哥哥的……”

“……”程琳琳轻轻抚了抚许骁的脸，后者说了一大堆，没想到最后还在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琳琳，对不起……”

程同也是小心地发问“妹妹，你……”

“……哥你不用说了。”程琳琳盯着他的眼睛，笑道，“我不是都说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吗？”

“……”程同有些惭愧地说，“对不起。”

程琳琳摇了摇头，视线重新回到许骁脸上，笑着说：

“幸好你坦白了，我虽然不在乎，但是我害怕欺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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