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不过一场梦中花落，早已枯萎得找不到一丝痕迹。

……

一个女孩，走在繁华的街道，有线耳机中反复播放着《清空》，无视周围吵杂的人流，只为寻找一片理想的‘角落’。

略微超过肩膀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后背，白色的宽松短袖，浅蓝色牛仔裤和黑白搭配的帆布鞋让她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目光随意一扫，停下脚步，拿起一个摊位上的白色鸭舌帽戴上，对着黑屏的手机整理了一下，顺手摘下右边耳朵里的耳机，轻笑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地摊老板看起来六七十岁，脸上堆满了皱纹，皮肤粗糙暗黄。

老人闻声，颤颤巍巍地从塑料小板凳上站起，但是背一直是弯着的。“姑娘要买吗？”

“嗯，婆婆，这个帽子多少钱？”女孩见老人侧着耳朵对着自己，于是声音也放大了一些。

见老人还是没反应，女孩又重复了一遍。

老人恍然大悟般对着女孩点头，笑着说出了价格。见女孩掏出手机在寻找什么，急忙抬起手臂摇晃着手掌，“没有微信，没有微信。”

女孩见状，表示自己没有现金，依依不舍地摘下帽子递给老人，想去超市换一些现金再回来买。

老人以为女孩不要了，急地用双手把帽子往女孩身上推，一边推还一边说：“俺给你少一点，少一点行不，俺……”

“不是，婆婆我……”女孩解释不清，只能把帽子拿在手上。

“城管来了！城管来了！”不知是谁起的头，这段路边好几家地摊主人像是见到鬼一样，急忙把布和商品卷成长条，一手抱着布，一手拿着塑料板凳跑了。

老人耳朵不好使，但是眼睛不瞎，一瞬间也是慌了神，弯下身体就要收拾东西。

女孩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几个摊主跑路过程中把女孩撞来撞去……

老人慌得手忙脚乱，一个男孩跑过来，麻利地把帽子和手工艺品装进一个没有盖子的箱子里，牙齿咬住箱子边缘，背着老人跑了。

很快，人走摊空，只留下两人城管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满下巴胡茬的男人恶狠狠地盯着摊主们逃跑的方向，“哼！算你们跑得快！”

“行了，赶紧走吧，还有其他地方呢。”另一个男人把自己的脸收拾得挺干净的，与胡茬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在女孩看来，两人都是一个嘴脸罢了。

“……呵，看来今天又可以忙了。”女孩看着两城管的背影，冷笑一声，戴上白色帽子走了。

……

中午的太阳尽力地晒着这座城市，几个小学生突发奇想，弄来两三个鸡蛋，把蛋黄和蛋白打在广场边的木制长椅上，期待吃上一个煎鸡蛋。

不远处坐在花坛边缘的女孩见状，轻笑着摇了摇头，拿着一个画板对着脸不停地扇风，可惜连风也是热的。

无奈之下女孩打了黑伞，尽可能地让画板躲在伞的影子下。右手拿起削好的铅笔在纸上画着线条……

五六个初中生在广场上踢足球，踢着踢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六个初中生里只有一个人是老大。

他的头发是锡纸烫的，衣服裤子是耐克的，鞋子是阿迪达斯的……没有几百起码也上千了。

五个人也都称他为老大。

陆宇天也很享受自己的待遇，足球就没离开过他的脚边，他踢的球就没有一个不得分的，得一分，五人就响起热烈的掌声……

陆宇天觉得无聊了，对着其中一个人的脸，把球猛地踢了过去，“不准躲！”

岳寺恒看到陆老大直指过来的手指，犹豫了几秒，闭着眼睛接下了这一球。

“好好好,陆哥踢的好。”其余四人异口同声。没有一人去问候岳寺恒。陆宇天也只是瞥了他一眼。

足球弹飞远了，滚着来到画画的女孩脚边。

“喂美女，踢过来，踢过来一下。”岳寺恒朝女孩这边喊道。

女孩微微抬头看到足球，意识到那几个是在喊自己，轻皱眉头停下手里的活，把画板放在旁边，拿起足球扔了过去。

“……”岳寺恒赶紧去把足球捡回来递给陆宇天，后者连看都没看，一直盯着女孩，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

五人见状也是秒懂，赶紧走了。

……

女孩察觉到有人靠近，但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陆宇天见女孩无视自己，笑嘻嘻地抢了她左手的黑伞，“美女，这样挺累的吧？我帮你打伞。”

“……”女孩看了陆宇天一样，没有过多废话，低下头继续画了。

陆宇天把黑伞丢开，弯腰仔细盯着女孩的脸，越看越来劲。他缓缓地把脸凑近女孩，想要闻她的体香。

女孩忍无可忍，把画板在一旁放好，右手往陆宇天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陆宇天愣了愣，旋即一只手捂着左脸，盯着女孩笑道：“嘿，你个婊子居然敢打我？”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女孩赶紧收拾东西想要离开。

陆宇天冷笑一声，双手抓住画板的两边拉。女孩反应过来也抓着画板。“放手！”

“呵，你个小婊子，让老子放手老子就放？”陆宇天越说越起劲，见女孩拼命地拉着画板，坏笑着用右手抓住板上即将滚落的铅笔，快速用笔头扎着画，三两下就把画给毁了。

“……”女孩愣在原地，看着双手画板上被毁的画纸，眼睛渐渐湿润。

陆宇天得意地坏笑，十分满意女孩的表情。接着他脱下自己左脚上的球鞋，直接放在女孩的画板上，“我身上没带现金，这双球鞋几百块钱，一只也够买你的画了，哈哈。”

“……”女孩的双手都捏发白了，缓过神来，皱着眉头右手拿着球鞋，用力地往陆宇天的脸上又打了一下。

又觉得不解气，便扔了球鞋，握拳又往陆宇天的眼睛上来了两拳。

“啊！混蛋！”

陆宇天眼睛疼痛难忍，又不想轻易放过女孩，上前几步左手抓向后者。

人没抓到，女孩的项链抓到了。

“……混蛋！”陆宇天恼羞成怒，想要追上去，眼睛却突然一黑，他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要，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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