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外的侍从破门而入,只见那名玄衣少年目光阴历一手持剑架在楚楚可怜的少女宛如蝤蛴白皙秀颀的脖颈间,少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手中稍一用力白皙的脖颈便流下一条殷红的血丝。
“救我……”少女声音轻柔像是被风压弯了的小花
在一旁的谢、弈、雷等人看着他们二人目光复杂,心想这是哪儿来的戏精?
“放开族长!”其余众人慌忙喝道,纷纷亮出武器。
归映寒的身体早已老化伤口愈合开始变得缓慢,如果真的被人砍上一剑半条命怕也没了。
“放开?”言无乐嗤笑一声眼神戏谑,他盈盈笑道,“你们要我怎么放开呢?”他手中的剑又嵌入了少女的脖颈几分,血丝从一条变为一道,“如果我放开了她也只能是一具尸体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
随后,他又收敛笑意冷冷扫了众人一眼,声音凌冽道:“让开!”
接着言无乐将剑缓缓向右下方划着一道道刺目的殷红从伤口溢出,归映寒眉头微蹙“嘶”了一声像是在极力忍耐着痛苦,她开口虚弱地说:“先听他的。”
众人愤恨地看了言无乐一眼,眼神似刀,像是下一刻就要把言无乐剁成肉泥。言无乐看到这眼神不甚在意反而轻笑一声,颇为玩味。
最终,众人退开,留下来一条不宽不窄的道路。
“让开点不懂吗?”言无乐说道
他们与言无乐僵持几息还是极不情愿的选择了退让。
言无乐推着归映寒向前走,道:“放心,等我们离开后,人一定还给你们。”
……
当言无乐即将走到门口时身后一凉,一道寒气从身后袭来,随后一股刺骨的寒意攀上右腿。如同针扎一般的感觉,席卷了右腿。他向后一瞥,一道由洁白的冰组成的长路从不远处袭来,它就如月华落在了地面,同时也散发着酷寒。冰路的尽头是一名女子,她的手覆在地上,凝结成冰。
女子道:“放开族长,否则你这条腿就废了,更别说离开这里!”
“呵!”班门弄斧,言无乐尚未有任何动作右腿上的冰块便碎裂一地,光滑的冰路上皲裂开来歪七扭八的裂缝朝女子奔涌而去,女子瞠目结舌立刻抽离手掌,但还是被反噬了。她猛的喷出一口血剧烈咳嗽而后惊恐失色地看着言无乐:“你……你是……”
言无乐无奈的摇头,人何必要自己吓自己呢?
“殿下!你真的要离开吗?”又是那名侍卫,他一双眸子直直盯着归映寒,真挚而炽热,不愿罗开,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在眼前。
归映寒对上他的眼眸她原本沉寂的眸子颤了一下,但依然沉默不语。
言无乐先是放开了归映寒,然后看了一眼那名人,这不是当年归映寒的侍卫吗?他眯了眯眼,心想早知道他这么碍事,当初就不该留他性命。
归映寒本是一国公主,不过……准确来说是亡国公主。
千年前人界并未完全统一,存在着大大小小的国家。而消灭归映寒所处国家之人则是——纪望烠。
也就是说,归映寒族亲皆死于言无乐之手。
“我知道你就是那个人!”侍卫的目光又落在了言无乐身上,他冷着脸看上去并不太喜欢言无乐。
谢天极也看着言无乐,心中的疑惑,在这一瞬间又被无限放大,他的好奇心在作祟。此刻他的心就像被猫挠了一样。眼中的那名少年到底是谁?
仅此一言,不死族人已完全确定言无乐便是纪望烠!
他们看向言无乐的目光变了,有恐惧胆怯,也有期盼渴望,也有仇恨愤怒。
“何必呢?”言无乐叹了口气,手一挥,一面冰墙拔地而起将不死族人困在其中。
“……”弈宁忧突然有些心虚不动声色的往谢天极身后靠了靠。
雷治也打量着言无乐但依旧面无表情。
归映寒避开了那人的目光,漠然扫着其他人。
她还不想死,她也没有复仇的心思。对于她来说那些人本就该死,世人都太过愚蠢,他们总是无休止的争斗着。不值一哂且聒噪不已,这样的人何必存活于世?
接着她又看向言无乐,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这是她的救赎,是她黑暗人生中的一束亮光。
五人一路走着,皆是无言。
等到了恶都出口,言无乐扫了一眼那无关紧要的三人开口说:“就在这分开?”
谢天极没有回答而是抛给他一个熟悉问句:“你是谁?”
“哈”言无乐乜斜他一眼,笑声中充满着浓浓的逗弄,“无聊的问题,脑子长得不是当摆设的吧?你难道还没猜到?你要是这都没猜到,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活该我鄙视你。”
转头言无乐又对着归映寒笑道:“我们走吧。”
他没去看谢天极的表情与归映寒一同离去。
千年前的某个国家……
天色暗沉,风雨欲来。
黑压压的乌云压到了皇城,光彩夺目,辉煌无比的皇城也失去了昔日的色彩。在乌云的压迫下显得死气沉沉。四四方方的宫墙下,雪白素衣的小女孩望着天空一角驻足良久。身旁的男孩全身黑色衣着简单朴素,他寸步不离的陪着女孩,向宫门前的石狮屹立千百年不倒,只为守护此地。
四周的宫人进进出出对这位呆呆望着天空的公主殿下毫不在意。
女孩伸出那只瘦小的手,抓着空无一物的虚空,她喃喃地念着声音极小:“好暗,看不见……”女孩的眼眸里总是充满着忧郁,阴郁的人总是不招人喜欢。
“殿下……”男孩担忧的看着她,一张嘴,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她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又垂落,接着她又回到寝殿中翻找一阵找到了一把竹伞。女孩将伞把弄一阵,疑惑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这把伞是母妃送给她的,正因如此她才困惑。
为什么要拿出这把伞?为什么要看它?
女孩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身影,她总是在忧郁、不安,总是烦躁、易怒。
那个女人总在咒骂:为何她生不出一个皇子?为何陛下总是冷落她?为何总有人看不起她?为何上天如此不公?
她憎恨着这个世界的一切,憎恨命运。
女孩走到殿外,撑开伞。
男孩静静跟在她身后。
侍女甲:“总感觉是十九殿下好恐怖,很阴森。”
侍女乙:“就是说啊,不久前姜才人落水被救起后就已经去了……你知道吗,当时十九殿下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啧,现在想起那个眼神,我都浑身发抖。要说姜才人也真是可怜甘有身孕就失足落水,一尸两命。而亲生女儿就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她的尸体。要我说19殿下也太冷漠了,就像个白眼狼……”
侍女丙:“你俩才来的吧?你们不知道姜才人脾气不好是不仅时常拿宫人出气,就连自己亲生女儿也不放过。当时十九殿下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光看着就疼。这样的母亲死了不笑就已经不错了。”
侍女甲乙身上一阵恶寒,唏嘘一阵。
“咦……下雪了。”
“好冷”
“别聊了,快干活吧。”
十九殿下总是一个人,不哭不闹不笑。
生母死后她被过继到了某妃位妃嫔名下,之后那位妃子又把她推给了手下的贵人。
虽不受宠,总被冷落,却也衣食无忧。
可她总是烦躁着,烦躁着世人的聒噪。
宫中的人总是勾心斗角,纷争不停。
她看见了,那个人是被人推下水的……
她的选择是沉默。
十五岁那年,她枯燥乏味的生活终于画上了句号。
那片阴暗的天空,迎来了不一样的风雨。
冻雨落下,万物结冰。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被封在冰中,然后炸裂,鲜血迸溅。
如残阳一样绚丽的鲜红映在了少女冰凉的瞳孔中,她看到了这一生中最美的景色,她的眸中燃起了火,久抿嘴唇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她躲在屋里看着众人的尸块愉悦的笑着。
地面上鲜红的血液像是一地落梅,洁白的冰不染尘垢。红与白交织的世界无比绚烂。
躲在屋内幸存下的人,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着她。
少女捂嘴嘴笑着,款款迈步,走向那片天空。那片鲜红像是罂粟花一样吸引着她,她从未感觉如此愉悦,仿佛世界只剩她一人,她不顾众人的目光。向前走去。迎接属于她的死亡。
“殿下!”一个人拉住了她的手。
少女回头笑靥如花,那人愣住了那是少女有史以来最灿烂的笑容,她说:“留年,我好开心。”随后猛然甩开他的手,向雨中奔去。
刹那间,大雪纷飞。
青年宛如神祇,有万千无垢白雪随他而来。
青年宛如死神,踏着万千鲜血与遗骸而来。
他微微一笑眼神似深邃星空、无波古潭。
那一刻,心脏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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