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二）

“青青姑娘。”

她转过身去看见一位男子。“您是？”

“小生李元生。”

“公子有何事？”

“今日有幸听得姑娘一曲《牡丹亭》，甚是喜欢。不知可否邀姑娘到府上一坐？”

她莹莹一笑。“多谢公子赏识。不过师傅叫我早些回去，我就先失陪了。”

刚推开梨园的门，她就听到师傅的声音。“又跑哪去了？”

“出去走走。”

“是不是又去周家小子那儿了？”

“嗯。”

“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她低着头不说话。半晌才道：“没有。”

“那就好。你这个年纪啊，也该找个人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姑娘家啊，最怕穿出什么风言风语了，还是早嫁了人好。我有个侄子，做生意的，家里条件又好，长得也俊俏。唉就是都二十出头了还没找个媳妇，我寻思呐，你俩明天见个面，你看咋样？”

“……好”

次日。

“公子？”

“青青姑娘，真巧。”

李师傅在旁边一拍手。“哎哟原来你俩认识啊，那敢情好。来来来咱坐着聊。”

“师傅，我马上要上台了。”

“那，那你先去化妆，咱待会儿聊。”说完看向李元生。

李元生一笑：“我也想听姑娘唱戏呢。”

“失陪。”

台上唱到“那荼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得先？”台下有几个兵痞子吹口哨，还喊道：“姑娘不仅唱得俊，长得也俊呐！”引得一阵哄笑。

周云来送茶叶时，便见到这一幕，见台上还在唱着，便跳上台去，拉住女孩的手。“妹子，咱不唱了，来哥茶馆里帮忙，哥养得起你。”

青青把手一甩。“谁是你妹子？”台下议论纷纷，她推了周云一下，说：“你先走吧！”

台下，李元生盯台上，对李班主说：“舅舅，青青姑娘多大了。”

“刚到十六。”

“行，那找个日子就把婚事定了吧。”

“元生，这……”

“戏子门前是非多。您也算她半个父亲，这事，您做的了主。”

“好吧，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交给你，我放心。”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周云先回了茶馆。青青坐在镜子前卸妆，见后面多了个人影，喊道：“师傅。”

“青青，你也不小了，我就直说了，你看元生怎么样？”

“师傅，我想继续唱戏。”

“胡闹！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你唱戏，一个女孩子天天抛头露面像什么话！我养你这么大……”

“师傅！元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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