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传宽立在镜旁,探出手,在这玉上浅浅地摩挲着。
这玉也是,竟不似寻常人家的物件儿,平滑的纹路在上面细细的盘踞着,淡色的玉在隐隐的光下晕出一层薄纱。
从传宽嘴里吐出了一些字,模糊的让人听不清,隐约有“儿子”。不一会,传宽的眸子便暗了下去,变得古井无波。
一声传唤使得传宽回了神儿。
方:宽爷,殿主请您用膳。
传宽知晓了,你下去吧。
方:宽爷,您还是快点吧,殿主让我陪同您一块过去。
传宽的眼睛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残忍,勾起嘴角,扯出一个笑,与这张脸相配显得极别扭。
传宽你我同去,有意思。莫不是那刘掌事的又来多舌了。
传宽这话不仅听起没有一丝的怀疑,反而充满了肯定。
方:这小人不知,还望宽爷稍快些,莫让殿主躁了心,扰了神。
传宽好,好,你在门外候着,待我一会儿便好。
对于这传话的人,传宽虽说不上尊敬或是与他平等对话,但也不会故意刁难,与之交谈时还会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好意。这不仅是殿主于自己的恩情还在,更是因为禇煜。这人虽不如禇煜得殿主欢喜,但这也已经足够了。
传宽打开了门,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孩子。
传宽走吧,方。
方将腰微微一弯,右手伸出。
方:宽爷,请。
传宽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大步走向前。
方是汉徽殿内一众小戏子的头儿,就数他进殿最早。他原本姓严名方,殿主嫌麻烦直接叫方,众人也随了殿主叫方。平日里各位小戏子又得他照顾,也情愿叫他一声“大方哥”,倒也叫得热切。
汉徽殿的大院里的景致是不错的,这也是因殿主同传宽有许多相似之处,爱山水,诗画,便命人在这荒僻之处修草、养花、建亭,时间久了倒有些模样了,假山与池塘也是没有落下,幸得这院子够大。
传宽从院西面走到东面,也费了不少时间,等到了殿主的住处,脸上蒙上一层薄汗,他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拭一下,又将它塞回怀里,转头看方,示意他去告知殿主。
待方进去后,他才仰头望这建筑,不觉就露出了一抹笑。记得能有这个阁楼,还是多亏了禇煜那小子。
~~~~~~回忆~~~~~~
殿主:前朝后易,左祖右社咱们都用不上,就用左右对称吧
传宽房间要坐北朝南,我住西边,你住东面。
殿主:汉徽殿既是殿,那两个大的住处也应该是殿,大气么~
传宽要是真建成了殿,那些好不容易才养活的花草,也就不要了~
殿主:为什么?
传宽你哪来的地方建两个殿哇!
禇煜那有什么难的,建两个阁楼不就好了吗,不仅能欣赏花草,还能监督大方哥他们练功,多方便呀!
禇煜不过,我要和爸爸住在一起。
禇煜说着就搂住传宽的脖子,吧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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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宽爷,殿主请您进去。
方的话打断了传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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