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芯颜顺着那哭声的方向走去,果然看见了一个身穿麻衫粗布的中年妇人在一棵槐花树下哭泣。
“这位大婶,您怎么了?
那位中年妇人抬头一见说话的人穿着锦绣华衣,便立马跪下连连磕头:“求求贵人行行好,赏贱婢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这可够普通人几月生活了,小姐别给,这人肯定是来骗钱的!”一旁的碧梨听到后只觉得这人定是见自家小姐穿着是富贵人家便来讹人的。
钱芯颜见这中年妇人的眼睛哭的已经红肿到一起,手上也遍布厚茧伤口,身上的衣服也缝缝补补,不像是讹人的。
“您先别急,先告诉我,您要这钱干什么?”
“奴昨日刚入那世子府去厨房当差,今日不知怎么了,厨房里突然起火了,那些厨房里的老人将责任推在奴身上。奴有口难辩,只能将家中仅存的一些钱给了他们。可家里还有五岁的幼孙还等着抓药啊,一贴药竟要二两银子,再加上诊金八两,奴上哪儿去筹啊,唉!”
那妇人语气间透露着无奈,不禁又哭泣起来。
一旁的碧梨也不由得跟着哭了起来,“小姐,她好可怜啊,我们帮帮她吧。”
“忧则。”
钱芯颜也感觉眼睛有些酸胀,示意了身边管钱的忧则。
于是那妇人得到了一个装有二十两银子的香袋,钱芯颜主仆几人也转身离开,还能隐约听到那妇人磕头谢恩的声音。
贵人的大恩大德,奴定来日必报!那妇人的眼里仍留着泪水却多了份希望之光在眼里闪烁着。
忘忧阁
“给本小姐放下,这是我看中的!”
钱芯颜刚从暗门里进入忘忧阁里就听见那道尖锐刺耳的声音,毫无疑问是那个千醉涵的声音,但她暂时也没有去看这热闹。
她先悄悄去了阁顶楼的无乐厢房里将身上穿的苏绣冰蚕儒裙褪下来,在绣有山水图的屏风上取下一条白色布料将它用手按住胸部缠绕几周再穿上靛蓝色的长袍,将秀发及腰的青丝用发冠束起。把那柳叶细眉改换成浓密粗眉,又吃了一粒使声音变得粗犷的换音丸,手执着一把水墨折扇,走出了厢房。
忧则见出来一位翩翩公子长的俊俏不已,不由地看呆住了。
“忧则?忧则?”钱芯颜用手在忧则的眼前晃了又晃。
“小姐,不对,公子您快去看看吧。”忧则突然恍过神来,挠了挠头尴尬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钱芯颜一边往阁楼的大厅走去一边询问情况。
“千小姐将林丞相的女儿林清柔给打伤了。”
“哦?她们两家不是素来交好吗?有意思。”
钱芯颜刚到大厅便看见了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的女子倒在地上低头哭泣着,清秀的脸上那红掌印格外明显与她对面站着的千醉涵那极为嚣张跋扈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身月牙锦袍的男子正要上前去扶时,钱芯颜立马跑到那柔弱女子跟前,心疼地看了眼这个女子,不禁心里暗骂这个千醉涵的粗鲁。
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女子脸上的泪痕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用手指捻出一部分温柔涂抹在这女子的脸上。
赶来的忧则立即向众人说:“这是我们忘忧阁的主人。”
那女子缓缓站起来,身子柔柔地向钱芯颜行了礼:“小女子林清柔多谢公子赠药,不知公子贵名?”说完便含情脉脉地望着钱芯颜,眼里尚有些泪水未干使得她犹为楚楚动人。
钱芯颜感觉有道强烈敌意的目光在她身上,她寻着那目光望去正是那个想去扶林清柔的那个男子。
钱芯颜灿灿一笑:“敝人忧以缘。”
而被无视很久的千醉涵此时见林清柔那个溅蹄子先是想抢她的东西,又来勾起忧公子,心生怨意,咬牙切齿道指着林清柔骂道:“你这个没娘的溅蹄子就知道勾引人!把东西给我!”
钱芯颜一听到千醉涵的声音只觉得有只苍蝇在嗡嗡叫。
林清柔却死死地握着手中的玉扣,声音颤颤巍巍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不知为何会流落在忘忧阁,我只想再买下它,求千姐姐另寻其物。”说完便泪眼汪汪地望向钱芯颜。
“林美人儿不必如此,这玉扣算在下送你了。”
钱芯颜想了想这林美人儿也是可怜,没了亲娘,后娘又恶毒,又是人家的遗物,送了她省得落入千醉涵手里。林清柔的眼神看向她更为柔情蜜意,同为女子的钱芯颜一时也受不住。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本小姐先看中的!”
千醉涵气急败坏了,上前就想再扇林清柔,被林清柔身后的男子迅速拦在半空中。
千醉涵正要开囗骂人时,看清眼前人的容颜时,突然语气变得娇羞起来:“南哥哥,你怎么也在这儿,这几天怎么不见涵儿?”
众人被千醉涵的转变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被叫南哥哥的那人此时却嫌弃地放下手,用帕子擦了擦手一扔,冷声说道:“既然忧公子都说了送给林姑娘了,你还闹什么。”
说完便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钱芯颜,钱芯颜只觉得莫名其妙。
“拍卖会马上开始,请诸位客人返回自己的座位。”
众人也都纷纷散开,千醉涵将被扔在地上的帕子偷偷藏在衣袖里,向离去的人投向了恶毒的恨意,对身旁的丫鬟低声说了什么,随后丫鬟便离开了忘忧阁,千醉涵也重回了自己的位置偷偷寻查着南哥哥的踪影。
而她心心念念的南哥哥此时却跟在钱芯颜的身后,怎么甩都甩不掉。钱芯颜只觉得一阵烦躁,:“南公子,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我是该叫你忧公子呢还是叫你忧姑娘呢。”南轩饶有兴趣地看着钱芯颜。
钱芯颜微微一怔,但还是镇定地说:“南公子你在说什么呀,本公子知道自己长相俊美,但你怎么能将我比作女子?”
南轩还准备说什么的时侯,他的侍从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便匆匆离开了。
钱芯颜瞬间松了囗声,又向身边的翠微问道:“翠微,你觉得我此时像女子吗?”
翠微打量了一周,无奈摇摇头。
那他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女儿身?
“小姐,果然如你所料,千醉涵派人要去伤害林姑娘。”
“拦住那些人了吗?”
“忧风已将那些人打晕了,问小姐打算如何安排?”
“她不是嘴臭吗,那就让她嘴疼一疼。”
“小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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