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街的绣娘

开元年间。

汴州的御前街热闹非常，小摊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雨后初晴，两边楼房中升出的袅袅炊烟缓缓飘上湛蓝的天空，和天上的白云缠绵交错着。地面上凹凸不平的青石砖还是魏晋时期的，凹凼中积存了一些昨晚的雨水。

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熟练地从熙熙攘攘的大街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

小女孩有些紧张地扯了扯奶妈的衣袖。

闫栖妤：阿妈，咱这是要去哪儿哩？

万能角色：乖，栖妤乖，我们去缝衣裳，缝好多好多衣裳，有花儿的，有鸟的，好不好？

妇人蹲下身来，慈爱地整理了一下栖妤的衣裳，叮嘱：

万能角色：栖妤要记住，一会儿见到绣娘要有礼貌，不然绣娘不给你缝衣裳，听话。

闫栖妤：好，栖妤听阿妈的，乖乖的，见到绣娘要有礼貌，给绣娘问好，栖妤要好多好多的新衣裳！

栖妤有些忐忑，但肯定地点点头。

奶妈欣慰地笑了笑，拉起栖妤的手，走上了面前这栋楼的台阶。

凤弦正独自坐在窗前。她一身淡雅的汉服，在以胖为美的大唐，宽大的袍袖笼在她略显瘦弱的身躯上，却被她衬托得刚刚好。

她手中拖着一面团扇面，执绣花针的手指在丝绸扇面上穿梭，正在刺绣一只在桃树上的黄鹂。一缕墨发散在肩头，连丝绸披肩上也染上了墨色痕迹。

柳眉衬着一双桃花媚眼，朱唇紧抿，如梦幻中的烟柳，是北方极其少见的江南风情。

一阵叩门声响起，是规整的三下。

凤弦的凤榭楼有规定，托做衣服必须要满十六周岁，且必须亲自前来。叩门要叩三下，并不能带自己的侍从。

凤弦知道是知道规矩的客人来了，却头也不抬，一针刺下，又挑出几许黄鹂腹部的绒毛。

鱼凤弦：请进。

奶妈齐氏领着栖妤走了进来。

万能角色：见过绣娘。

齐氏带着栖妤朝着绣娘深鞠一躬。

闫栖妤：绣娘好！

栖妤甜甜的地笑着。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在这么开放的大唐，她一身包裹住全身的汉服却毫不违和，反而与周围汉朝风格的建筑装饰相得益彰。

她原先由于奶妈的中规中矩而忐忑的心放了下来，变成了对面前女人的深深的好奇。

凤弦审视的目光扫视过栖妤天真可爱的脸颊，栖妤也毫不畏惧地抬头直视着她。

桃红粉嫩的脸蛋，水灵灵的杏花眼，撩人的粉唇。

鱼凤弦：（心里暗暗想）以后定然是个美人。

鱼凤弦：多大了？

万能角色：（苦笑）十二，不满您说，我也知道您这儿的规矩不是，只做十六岁以上的衣裳，可这——她就要去相亲了，恐怕……这天下也只有您才能做出这样的衣裳了……

看着这么可爱的小人儿，凤弦也不忍拒绝。

还没等奶妈说完，凤弦就开口：

鱼凤弦：我做她的衣裳，不劳您费心了。

御前街的绣娘，据说是全天下最好的绣娘。她的一幅刺绣，可以卖一千两金。

没有人知道她的凤榭楼是什么时候开张的，只知道凤榭楼下那象征着绣娘的精致凤凰刺绣尽管绣在古旧的牌子上，可依旧那么光鲜亮丽。

全国几乎人人都知道汴州御前街的绣娘。

闫栖妤家是汴州的大人家之一。栖妤是家里的大小姐，是父亲闫英立的三小妾的女儿。他父亲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宝贝得不行，为了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十二岁这年给她举办了一个相亲会，这才让奶妈带着闫栖妤来绣娘这里裁制新衣裳。

万能角色：（唯喏）好好，感念绣娘……

奶妈心中更是喜不自胜。本来绣娘的凤榭楼规矩严格，奶妈也对这次大小姐的破格接单不抱希望的，可谁叫这是老爷最漂亮的宝贝闺女呢，回去肯定又有好一番赏赐。她带着栖妤欢天喜地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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