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街边的叫卖声不断。也有不少人在说这车内之人定是傅家那位公子——傅凉。
也不知是怎的,马车忽然就停下来了。
“傅释,怎么回事?”
“回公子,前面有人欺女。”
那侍卫打扮腰间别刀正在赶车的青年正是傅释,三年前为傅凉所救,之后便一直跟着了,随了傅凉的姓,开始了新的人生。
傅释面容清秀,要是换上一身常服,那模样看着就像个书生。
听到傅释的话,傅凉抬了一下手,想着掀开帘子,可是手伸到一半了,又缩了回去,慢慢的翻了一下书页,道:“将那姑娘救下吧,我身边,还缺个丫头打扫房间。”
“是,公子。”
傅释有些惊讶,随即应声跳下马车。
在京城里还能佩刀的人岂能是泛泛之辈,傅释一过去,就有人让出了一条路。
那姑娘也是个倒霉的,碰上这么个糟糕事儿。现在身上以是遍体鳞伤了,素白的衣裳破了好多条口子,伤口还在渗血。
“这里发生了何事,这女子怎么了?”傅释歪头问道。
那被傅释看着的是个姑娘家,哪里这样子被男子看过,霎时间就红了双颊:“回,回公子,这女子父母双亡,举目无亲的,带着自己胞弟来京城寻亲来了,没料到那亲家也是个无良的,把她当奴隶,公子瞧,那身上的伤,旧伤又添新伤。”
许是同情那女子,这姑娘小脸通红,语气里满是愤怒。
傅释低头想了想,眼看着那壮汉的鞭子有要打到那姑娘身上了,最后还是没忍住接下了。
“这姑娘,你打不得了。”傅释端的是一副清冷模样,像极了傅凉。
“你是何人?多管闲事!”那壮汉一脸凶神恶煞,语气十分差劲。
“这姑娘家,和她胞弟现为我家公子所救,你若要闹,尽管来傅家便是!”傅释看着那壮汉,缓缓开口。
“你!我不同你计较,这人你要就这么带走可不行!给钱!二十两!”
傅释皱了眉头,倒也未同他争执,将那二十两丢给了那壮汉,又打发了周围人。
“姑娘,你还好吗?”
“落儿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傅释笑了笑,道“并非是我救的你,是我家公子。”傅释抬头看向那个被这姑娘护得很好的少年,问道“你可能抱起你家姐,去我家公子马车那儿?”
傅释指着不远处的马车,又指了一下那位落儿。
“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她胞弟,可以吗?”
那少年点点头。
因为落儿身上有伤,所以傅凉便让姐弟俩都进了马车。
自从这对姐弟进了马车,傅凉就没在看书了,视线落在这对姐弟身上。
那少年除了比较瘦弱之外没什么别的伤,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有些污渍,身上的衣服虽然脏旧,但是不难看出出这事之前是干净整洁的。
那姑娘自称落儿,衣服上破了许多口子,傅凉只瞧了一眼便没再看了。
“傅释,给他们买身干净衣裳,带这姑娘先去医馆。”
“是,公子。”傅释应了一声,慢慢的继续赶车。
“你叫什么名字?”傅凉看着那少年,问道。
少年不语,傅凉也不恼,只把一本书递到他面前“我收留你们,你应当识字,选个喜欢的新名字重新开始吧。”
“九婴。”那少年忽然开口“谢九婴。”
傅凉笑了笑,收回了书“谢是本姓吧?我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断不会让你家断了后人,你们入我傅家,你本姓,你姐姐要随我姓,同傅释一样,方才听闻她叫落儿,自此以后,她便是傅落。我不勉强,待你家姐醒来,也问问她吧。”
“……听公子的。”谢九婴沉默了一下,才低声应道。
……
傅落身上有伤,又是个女子,当知晓没了危险,那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了,耐不住伤口疼痛,昏了过去,再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阿姐。”谢九婴看着傅落,满心欢喜。
“这是哪儿……”
傅落看着这布置极好的房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阿姐,这里是傅家,昨日是傅家那位从边境回来的嫡少爷救了我们。”谢九婴看着傅落,抿了抿唇,又接着说道“少爷说,要你跟在他身边做丫头,随他姓傅,叫傅落。”
傅落愣了好一会,才笑道“阿姐没事,少爷愿意收留我们是好事儿。”
以后……她再不是谢落了……
忽然有人敲门,紧接着便是傅凉的声音“姑娘可醒了?”
“阿姐,是少爷,我去开门。”
谢九婴很快就开了门,傅释一如既往的跟着傅凉,即便是在府中,傅释也配着刀。
“承蒙少爷相救,落……奴谢恩。”傅落第一眼看到傅凉的时候也愣了一下,随即便低了头。
傅凉生得好看,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稍稍点缀一点儿花纹,不会很单调。
“不用客气,你以后随傅释一样,叫我公子就好。”
“是,公子。”
“你伤未好,在这里养一阵子,什么时候好了找傅释就好。”傅凉面上总是带着一点点笑,温润如玉大概说的就是他这样子是人了。
“谢公子。”傅落不便起身,但依然礼仪周到。
傅凉眼神微动,想来,这对姐弟,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
傅凉点了一下头,带着傅凉走了,走之前还留下一瓶祛疤膏“伤好了试着用这个涂伤口,疤痕会淡。”
没等傅落有所反应,急匆匆就走了。
“阿九,公子……是好人。”
谢九婴笑了笑,公子的确是很好的人。
凉苑书房。
“公子,您回来也有一天了,皇上那边已经派人来请了两次了。”傅释身着黑色金丝纹边的侍卫样式的衣裳,腰间佩刀已经取下来放在了一边。
“好好研墨。”傅凉并未回答傅释的话,见墨水没了才出言提醒。
“未凉,你怎么回来了也不知道派人知会我一声?”门外传来脚步声,人未至声已到。
“昨日我回来时闹了动静,你迟早会知道的,来都来了,随我进宫面圣如何?”傅凉笑了,将手中的的笔放好,看向门口一袭青衣的青年。
柳千渺,傅凉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说是知己不为过。
“原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啊!”柳千渺一边鄙视傅凉一边给自己猛地灌一口茶。
“你这样喝茶,简直是浪费了我的好茶。”傅凉毫不留情。
“傅释,去派一辆马车候着,我稍后就来。”
“是,公子。”傅释应了一声就拿着佩刀走了。
“哎,我说,你这里什么时候这么不用规矩了?”柳千渺看着傅释没行礼就走了,有点疑惑。
“他身份特殊。走吧,随我进宫。”傅凉没有多做解释,拿起手边早已准备好了的木盒,往门口走。
“未凉,你慢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怕皇帝,还要我跟着去。”眼看着傅凉走出去好远了,柳千渺啧了一声,随手拿了几块糕点追了上去。
皇宫。
“未凉,不是,你等等我啊!”
傅凉走得很快,到底是在边境待了五年,速度又岂是柳千渺这娇养的公子能比得上的。
“你的武功,荒废了很久了吧,若是日日练习,不会追不上的。”傅凉叹了口气,才停下等着。
“可别提了,我娘不让我练,每**着我温书,烦都烦死了。”柳千渺耸了耸肩,他也没办法啊,他爹一个惧内,他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柔儿今年该及笄了吧,可有为她选中人家?”傅凉低头笑了笑。
“柔儿贪玩,混进礼书院了。”柳千渺摊手“娘宠她,她的婚事她能自己决定。”
傅凉没再说话,柳千柔的婚事自己决定了,柳千渺的婚事,想来是身不由己了。
“傅释,不必跟着了,这前面便是御书房了。”傅凉挥了一下手让傅释在外候着。
“是,公子。”
御书房。
“臣,参见皇上。”傅凉只说了这一句话,并未行礼,后面跟着进来的柳千渺更是放肆,大摇大摆的直接落座了。
“几年未见,未凉倒是和我生疏了。”皇帝年纪也不大,比傅凉只大了一岁。
“阿辞你别管他,他就这样。”柳千渺笑了。
南氏皇朝,皇帝南辞尘五年前继位登基,傅凉亲自请旨去的边境。
“这些年辛苦未凉了。”南辞尘笑了笑“如今我地位稳固,未凉想要什么赏赐?”
傅凉正色,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昨日臣救了一个女子,臣只求给这女子封郡主,赐郡主府。”
“一个不认识的姑娘,你就用你的军功给她求个郡主?”南辞尘有点惊讶,随即就缓过来了“罢了罢了,就应你的,不过你的军功可不止这点价值,我给你封王如何?”
“不用了阿辞。”傅凉笑了,收了君臣礼仪。
“不见外了?要不留下来陪我吃晚膳吧。”南辞尘笑了笑,疯狂用眼神示意柳千渺赶紧帮忙劝人。
柳千渺刚想说话,傅凉就开口拒绝了“不了,家父还有事找我,不便久留,改日阿辞设宴,未凉不醉不归。”
“也行,有时间了派人通知一声,我便设宴,可得说好了,散宴了别跑了,不醉不归。”南辞尘也不勉强“我还有一堆奏折要批,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都怪你,我错过了御膳房的美食。”柳千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傅凉,哼的一声甩头走了。
傅凉直接无视了他这句话。
南辞尘失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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