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长安城最大当铺的掌权者,赵老爷总期望着有个儿子能继承这份家业,但无奈赵夫人连着三胎都是女孩,年过三十才得了一个男孩。家中唯一的男丁来之不易,自然全家都是宠着的。于是这赵小公子自出生而来,断然是没受过一点儿委屈的。生得一副好皮囊,长安城中芳心暗许的姑娘可是不少。眼瞧着到了该婚配的年纪,说媒的人怕是要踏破赵家的大门了。
赵府
“公子,夫人请您去大厅一趟,说是来客人了。”家丁恭恭敬敬地鞠上一躬,侧身请主子出门。
“肯定又是哪家姑娘派人来说媒了,我不去,无趣!”赵奕卿斜靠在软垫上,品着上好的雨前龙井。
“可…”家丁为难,焦急地拧巴着脸,还想再劝劝上头那不疾不躁的主子。
“别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听说城西的戏班子新来了一个角儿,那戏唱的可真是不错,石头你陪我去瞧瞧呗。”赵奕卿搁下了手中的青瓷杯,起身出了门外。那名唤“石头”的小厮也急慌慌地跟了上去。
城西庆一楼
正巧,赵公子携着小厮赶到的时候,那角儿正准备演一出《秦香莲》。赵奕卿遣了石头去买票,自个儿先进了戏楼里,找了个前边点的地方坐下了。
随着观众的掌声,那角儿出场了。一开口,那嗓音确实不俗,好似那上好的珍珠落在翠玉盘子上,清脆悠扬,婉转悦耳。再瞧那身段,倒真算是翩翩佳人一个,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一种别样的气质。特别是演到那秦香莲得知被丈夫抛弃时,伤心欲绝的样子真真是让人怜惜与动容啊。
“石头,你去帮我查查,这角儿叫什么名字,改日母亲过寿,请他到府上来演上一段。”
“公子,小的买票时问过,此人名唤颜子旌,是戏班主去南城演出时招来的人,因身段和唱腔都胜过常人,前几天刚演了一场就名声大噪了,瞧瞧这捧场的人,远比得上给醉仙楼花魁姑娘捧场的人了!”语罢,石头又悄悄凑近赵奕卿耳边,“公子,听说这颜子旌今年才十七,但长得却是叫一个好看呐,有不少达官贵人出高价想买下他啊,不过都被拒绝了。也是,他自个儿不同意,任谁逼不了他。”
“颜子旌,名字倒是挺好听的,这样,你去跟戏班主散场了我想见这个颜子旌一面,让他安排一下。”赵奕卿把玩着旁边桌子上放着的白瓷瓶,双眼却始终盯着台上那人。
后台
颜子旌下了台,卸了脸上的妆,正准备换衣服,听见帘子外有人叫他。
“子旌啊,班主说让你过去一趟,有个客人想见见你。”
“稍等,我换身衣裳便去。”颜子旌愣了愣神,转身拿起了自己的衣裳。
不过片刻,颜子旌来到了班主的房门口。他敲了敲门,唤了一声“班主”,便推门进去了。赵奕卿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一抬头,便瞧见了颜子旌,一时间竟呆住了。
“子旌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家的小公子,赵奕卿。赵公子,这位便是颜子旌,咱们戏班顶好的角儿。”班主笑呵呵地介绍完,尤其自豪的看了看颜子旌。
“赵公子,幸会。”颜子旌微微俯首,算是行了个礼。
“颜先生,幸会。坐吧。”赵奕卿回了回神,邀请颜子旌坐下了。心想,倒真是名不虚传,这绝色的容颜怕真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颜子旌缓缓坐下,倒也是不拘束,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了白瓷杯,端起来饮了一口。转头看向赵奕卿,徐徐问道:“不知赵公子见我所谓何事,若是吃酒赴宴什么的,恕在下难以从命。”说完放下了白瓷杯,抱拳以示歉意。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月初三是家母的生辰,想请颜先生去府上唱出戏贺寿,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不知怎的,赵奕卿竟有些许的紧张,他怕颜子旌口中出来的是那个“不”字,他是真的希望颜子旌能去府上,但也不全是为了母亲的生辰,还掺杂着他自己个的心思。
颜子旌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赵奕卿的眼睛,又是盯了良久,赵奕卿的脸上隐隐出现了些许绯红。
见此情景,颜子旌嘴角微微翘了翘,扭头看向班主,说:“既然如此,那下月初三就别排我的戏了。”起身,看向赵奕卿,欠了欠身,作了个揖,说了声“赵公子,告辞”便离开了。
赵奕卿迟疑片刻,转头看向石头,又看了看班主,问:“颜先生这算是同意了喽?”班主笑着点了点头,说:“下月初三,就请赵公子在府上候着,子旌定会按时赴邀。”
“那倒不必,那日我会请人来戏楼接颜先生的。班主,告辞。”说完就领着石头离开了。
望空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