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像

入夜，月上梢头

顾漓汐练好剑后，伸了个懒腰后，准备回去睡觉。看见师父的香囊遗落在房桌上，心想去还给他。

“那时天真且从来不思量，追随着闲暇流浪……”

顾漓汐哼着小曲，穿梭在空旷的昱王府。踏过阶前青石板，也穿过院中柳树荫，采夭夭桃花别腰间，也借小池倒影理衣裳。终于，她小步挪到夜墨轩卧室门前，小心地将发丝细细抚平，也将内心的思绪抚平。手已经放上门扉，犹豫着要不要推开房门，而师父寝屋内却传来了林管家沉重而沧桑的声音。

林管家：少爷，今日兵部徐侍郎因罪斩九族，林家上下几百口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短暂的沉默后，屋内传来少年深深的叹息。

夜墨轩：王叔，我们还剩下多少人？

曾经温润的声音现在显得那么疲倦和沙哑。

林管家：少爷......唉，算上昨日选择隐退的苏文峰，现在朝中还支持我们的，已经不足两成了......

昱王府死一般的寂静

气氛凝重，许久许久，顾漓汐只觉得心头千钧重。突然沉重的未来，以及对夜墨轩深切的担心，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屋内的昱王似乎也怀着和她一样的心情，吐息愈发深沉。他一字一字缓缓问道

夜墨轩：若是我放弃呢？

林管家：少爷，不，陛下！为了那些已经死去的我党忠臣，为了先皇的遗愿，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这条路，您也必须要走下去啊！

师父……也会迟疑？

顾漓汐正准备推门进去安慰师父时，屋子里穿出了声音

林管家：少爷，杀了那顾氏夫妇，你终是后悔了吗......

这一瞬间，顾漓汐的心突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僵直而停止。连带着呼吸暂停，只察觉到空气愈发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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