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钦进来时,应渊已经把自己给折腾的奄奄一息了。
艳色的鲜血淋漓在床榻边,那素白的单薄身影甚至已经无力再撑起来,桓钦直接瞬移过去,心里却是又急又气。
桓钦:应渊,你想死是不是?
他心疼的将人给抱进怀里输入灵力,那人却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半分。
应渊&唐周:帝尊…你知道的…我一身的罪孽之血,若是…若是失控……那…
想到帝尊刚刚不想让他离开天界,他身上那不可控的修罗血脉才是主要原因吧。
而且他也不敢想象自己堕入魔道,肆意杀戮的模样。
桓钦:那又怎么样?什么狗屁罪孽之血,你体内的修罗神力,那是别人想要也得不到的好东西,就算你再不想要,那命你也不要了吗?
有了桓钦的灵力,应渊顿时好受了很多,桓钦趁机将他扶坐起来,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让他斜倚着自己好不至于滑下去。
应渊&唐周:帝尊不是也说过,我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的吗?
他神情脆弱,言语间竟满是对自己的自我厌弃,桓钦瞬间大怒。
桓钦:这话简直在放屁,他才不该存在呢……
那个老匹夫,死都死不干净,居然还敢这么说应渊,桓钦此刻把人拖出来鞭尸的想法都有了。
应渊&唐周:他?
桓钦自知失言,却也是不想再瞒着应渊了。
应渊&唐周:你不是帝尊。
这是肯定句,应渊是有所猜测的,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对面人的腰间,百炼钢,腰中剑,所以他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应渊&唐周:桓钦?
应渊向来聪明,桓钦也深深的知道这一点,应渊他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桓钦:是我。
他散去傀儡术,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看着他,应渊竟是有些失神了,若是九百年前知道他没死,他会欣喜若狂,会欣慰,会有个人诉苦,有个肩膀可以依靠,不会一心求死,不会万念俱灰,有可能也不会和颜淡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
桓钦亲眼看着应渊在自己面前眼眶微微发红,眼睛也渐渐水润,眼神儿里甚至有很多无法诉说的委屈和千言万语。
桓钦:应渊,我没死你高兴吗?
应渊&唐周:可你为什么没死呢?又为什么要做…做这些……唔……
应渊心绪激荡,那些怨煞之力又没有清除,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桓钦又依法炮制的给他体内输入了一道魔力,喘息间,应渊顿时攥紧了桓钦的手。
应渊&唐周:你……?
桓钦:我是修罗族人,应渊,我们是一样的,你不是一个人的。
永夜功只要学会就会自行运转,此时应渊无力压制,竟是又开始吸收起了那些怨煞之气。
他身上疼痛稍减,却是又开始担心起来了,桓钦自然知道这个笨蛋心中在想些什么。
桓钦:应渊,修罗族人数虽少却战力强悍,你可知道为何只有你的血脉能给这六界带来灾劫吗?
应渊&唐周:为何?
他也奇怪,甚至问过帝尊数次,可均没有得到过答案,后来便也不再问了。
桓钦:哼,那是因为你的父亲玄夜,他是我修罗族之王,更是天帝曾经的噩梦,他最恐惧的存在。
桓钦:玄夜曾经带领着修罗族无数次的攻上过天界,差一点儿就真的颠覆了六界,若不是他爱上了染青,又有了你,此时此刻这六界之主恐怕就是你了吧,还是名正言顺的那种。
应渊&唐周:不可能的…
桓钦:仞魂剑里有转息轮的碎片,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可以自己看,只一点,应渊你要记住,你从来不是什么罪孽,更不必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赎罪,你是因为爱才存在的,不要听天帝忽悠你,只玄夜一个名字就够他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了,更别说你和你父亲这张像了九成九的脸。
每天对着这张脸,天帝还没疯,也是够让人同情的吧。
应渊&唐周:是因为爱吗?
应渊喃喃自语,不是罪孽,不用赎罪,更不要轻易的放弃自己。
桓钦:你身上的修罗血脉其实和仙力融合的很好,为什么会失控,为什么压制不住,那是因为从一开始你便错了,修罗族别的人为何从未如此过,那是因为你常年的压制,岂不知堵不如疏,天帝自己是个惊弓之鸟,就要求你也舍弃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压制的越厉害,那爆发起来自然会控制不住。
桓钦:所以从现在开始学着控制它吧,一点一点的做它的主人。
应渊竟是被他说动了,他看着面前这熟悉又陌生的人,沉重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应渊&唐周: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如此会安慰人了?
桓钦:那是因为,应渊,你是我喜欢的人,你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所以……
谁让你不开心,我也会让谁开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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