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熙熙,凤尾山上的天空阴暗的看不清星星和月亮的存在。
长条桌子上,摆放着七碟八碗和两壶女儿红。
昏暗的房间内,烛光摇曳,桌边坐着两男一女,都在默默地喝着酒,谁也不想提前说话,唯恐打破这宁静的美好。
一阵清风,从半遮掩的窗户边吹了进来,微弱的烛光,在微风拂过之时熄灭了,屋内立时漆黑一片………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长空,桌椅板凳的碰撞声夹杂着跌倒声,屋内立时乱成一团。
“快点灯!”一双大手把跌倒在地的女孩揽入怀里“别怕我在呢。”
蜡烛点亮了漆黑的夜晚,微弱的烛光下,女孩浑身瑟瑟发抖,双眼紧闭,手死死的攥着拳头,整个身体蜷缩在陈子涵的怀里。
“不怕,我在呢,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有亮了。”陈子涵左手牢牢的抱着慕容雪,右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小妖精,不用害怕,你的魔君在呢,魔君护着你。”
慕容雪在他的安慰下,慢慢放松了紧张的心情,睁开眼睛,深深的出了一口“吓死我了,我以为……”陈子涵伸出手指压在她的唇上“都过去了,那就是梦,你现在醒过来了,魔君在呢,你就更不用害怕了。”
“她——怕黑?”月上秋放好蜡烛,疑惑的看着她。
“是啊,记住了,以后在屋内,一定要留一盏灯,永远不要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黑暗。”陈子涵扶起慕容雪让她坐好,随手拿起酒壶给月上秋倒了一杯酒“未来的一个月,就请你多用心照顾好她………我会告诉你,她的一切,以便你更细致的照顾她。”
“子涵哥哥…”慕容雪伸出双手拉住陈子涵的胳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可不可以不……”
“不可以!”斩钉截铁的回绝。慕容雪的眼圈红了,嘴瘪瘪着,一对泪珠无声的滚了下来。双手离开了陈子涵的胳膊,站起身“我回房间睡觉了。”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子涵兄,你怎么・_・?”月上秋看着慕容雪的背影,心里很不舒服,真想撵出去哄哄她。
“如果我再心软,她更不会嫁给你了。”陈子涵端起酒杯一口倒进肚里‘雪儿,我比你还难受,可只有他才能让你的血变得正常,能保住你的命,只有你活着,我才能疼你爱你,千万不要怪我……’
“子涵,你很爱她?”月上秋摆弄着酒杯,有点尴尬、有点无奈“我…是不是太……”
“别说了,已经决定的事,再多说也无意义……我只要她活着。”陈子涵恨自己,特别的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是那个可以给她重生的人?
“你……你能给我讲讲她吗?”
“她很天真,虽然很任性调皮但心地善良,而且很明事理,只要你是对的,她都会顺从。”提起慕容雪,陈子涵立刻神采飞扬,滔滔不绝。
“她因为特殊血液,时常会有危险。她八岁的时候被人绑架,把她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恐吓她,给她打针放血,等我找到她救下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那一幕犹如昨天发生一样,历历在目,让人心有余悸。
陈子涵停顿了一下“从那以后,她就不能一个人面对黑暗的房间,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就24小时陪护在她身边,也是那时,我开始一点一点的喜欢上她………我喜欢宠着她,任由她的性子,喜欢看她捉弄帅哥,更喜欢看她,自己什么本领都没有还要去打抱不平。”陈子涵的眼睛冒光,同时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那一份喜悦是从心底而发的。
陈子涵还给他讲了许多关于慕容雪的事情,他只希望月上秋能用心的去照顾好她。
“不早了,我该去看看她了,你也该回青竹园,准备好婚房早日来迎娶她吧。”陈子涵转身离去。
冷清的房间里,只剩下月上秋一人,无声的坐在那,他心里很乱,他喜欢慕容雪,他真的很想守护她一辈子,可他又很清楚,她爱的不是自己,而且一个月以后,他要亲自送他们离开这,到那时自己是不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相守,他真怕到时自己会不舍………
屋内一丝微弱的烛光,让整个房间显得那么凄凉。
慕容雪合衣趴在床榻上,哭了好久,眼睛哭红了,心哭碎了,人也哭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陈子涵蹑手蹑脚的走到她的床边,看着疲惫不堪的慕容雪,不觉眼圈发红,轻轻地坐在床上,慢慢的侧身躺在她身边,心里酸楚的很,再过几天,她就嫁人了,但新郎不是自己。
泪痕满脸的慕容雪,扁扁的趴在被上,两只胳膊伸过头顶,侧着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挂有泪珠的双眸,头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上,红红的小嘴微张着,一缕口水洇湿了脸下的被面。
陈子涵看着她的小模样不觉笑了。伸出手把她的乱发往脑后顺了顺,轻轻地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付过身去在那温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小妖精,你无论何时都这么可爱。”
“是吗?”慕容雪的双臂突然抱住陈子涵的脖子,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娇滴滴的怒了起来“我这么可爱,你还不要我?你是个大混蛋。”
“你没睡?”陈子涵没有挣脱,反而整个身体靠近了她。
“我要是睡熟了,怎么知道你偷偷的占我便宜?”慕容雪说着睁开红桃似的眼睛,使劲把陈子涵推倒,一翻身趴在他的身上“今夜你羊入虎口,看你哪里逃……哼!”
趴在陈子涵身上的慕容雪,杏目圆睁,直直的盯着他“今天我就收了你这个魔君,以免你日后祸害别家的良家妇女。”
“好……”陈子涵一翻身把慕容雪压在身下,满眼温情的看着她,头慢慢的低了下来……
看着他俊美的脸缓缓而来,越来越近,她羞涩的缓缓闭上眼睛…他无限温柔的吻住她那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吸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柔柔的吻住她的唇…似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陈子涵难以自控,伸手拉开她的玉带,洁白如玉的肩甲坦露在他的眼前,他的唇在往下探索着,往下,往下“子涵哥哥今夜你娶了我吧。”她的呢喃声如同一盆冷水一下浇醒了痴迷的陈子涵‘不可以的,再继续下去,她会死的。’他的手停下了温柔的抚摸,炙热的嘴唇停在羊脂般的稣肩上………一切都凝固住了,他慢慢地给她拉好衣服,从她身上翻倒在床上。
慕容雪突然感觉身上好轻,睁开迷茫的眼睛,歪过头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要我?”羞怯,懊恼让她的眼睛红了起来,声音有点颤抖“你不喜欢我了?”
“雪儿”他无法回应他,他知道自己有多爱她,有多想拥有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但你的生命比我的爱还要重要。”
“我已经答应你,嫁他,可我想你先娶我,然后再嫁他。”
陈子涵看着她那期盼、天真的脸,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傻丫头,等回山城我就娶你,到那时谁也挡不住,我一定娶你。”
“可我在这却要嫁给他??”
“没事,我当你是离婚的二锅头。”陈子涵笑嘻嘻的把她搂入怀里“二锅头更有滋味……”
“大混蛋…”慕容雪气的举拳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抓入怀里,死死的压在胸前“我爱你,为了你没有危险,做什么都可以,你活着我才能爱你……”深情的一吻,印在了她那微张的热唇上“睡觉吧乖,我搂着你。”她没再出声,乖乖的依偎进他那温暖的怀里。
时间如沙漏一样,慢慢地从指间滑落消失。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月上秋迎娶娇妻的日子到了。
吉时未到,月上秋就让侍女们,给自己穿戴好。
一身大红祥云锦袍,腰系五彩蚕丝双龙戏珠白玉带,一块羊脂白玉龙挂在腰间,足蹬一双红锦苏绣的龙腾白底薄靴,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一匹白色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头顶一朵硕大的红花,呈现出马儿的高傲喜气,脊背上坐着威风凛凛洒脱四方,胸配红花的新郎官月上秋。
马儿身后跟着四人抬的大红迎亲花轿,大红色的彩绸轿身,绣有富贵花卉、 丹凤朝阳,轿帘遮挡着轿门。
唢呐鼓手紧随花轿,吹打声震天响。乐队后面是一群骑马的人,他们包头上的漂亮羽饰真象孔雀开屏一样美丽。
十里红妆十里长 ,花轿浪得十里狂, 喜糖撒得十里甜 ,老酒飘出十里香。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向凤尾山行来。
慕容雪在陈子涵的催促下,不得不穿上喜袍。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戴八卦血灵玉,肩披霞帔,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千娇百媚,一身红色。
她坐在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心形铜镜衬映出她的倒影娇艳的面容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娘子。
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鲜红盖头,能盖住的是泪千行,盖不住的是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悲伤。
迎亲喜轿已到聚义堂门外。
喜娘一路碎步小跑,来到慕容雪的闺房门外“花轿到门堂,新娘踢门上花轿了——”
陈子涵心里说不出的痛,眼圈红红的“雪儿……”他不舍的把慕容雪拉入怀里“到青竹园不要任性,一个月以后我就带你回山城,一定要收敛一下性子……”
“子涵哥……”慕容雪已经泪流满面,声音哽咽“我不嫁他,我不要嫁他………”
“雪儿,我要你活着,只有你活着我们才能回山城从新开始……听话乖……”陈子涵狠了狠心,推开雪儿转过身去,一行泪珠偷偷的流淌下来“来人,把老大扶上花轿。”
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十里迎亲队伍,抬着花轿唱着喜歌,热热闹闹的离开了凤尾山。
青竹园,园门大开,十丈红菱挂在门两侧,大红喜子贴在大门正中。
院内长廊红灯悬挂两边,红毯铺在路中间,宾客络绎不绝的涌进院内,聚在囍堂等待新娘子的到来。
吹吹打打的大花轿,进了青竹园,新娘子由两个丫头搀扶着下了花轿迈过火盆,通过长廊走进囍堂。
仪式一切都按着当地的流程走了下来。
夜灯高挑,烛火通明的洞房内,慕容雪孤零零的坐在喜床上。
她撩起红盖头的一角,环视了一下喜房。
满屋子通红,一对又高又粗的蜡烛,立在窗下方桌上,还有一壶酒一对栓着红绳的金酒杯,三盘坚果两盘糕点摆放在中间。
她见屋内只有自己,放心的拿下盖头,走到桌子前“糕点看着不错,我就不客气了,我自己都吃掉它。”伸手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我吃饱饱的,等你进来,看我怎么把你迷晕,让你敢娶我………哼!”
外面喝酒的喧闹声越来越小,夜幕拉黑了一望无际的天地。
慕容雪吃饱喝足了,坐回到喜床上,又盖上了红盖头,等着月上秋进来后,好下手迷晕他。
不知等了多久,仍没等来月上秋,外面已经寂静无声了。慕容雪的眼睛有点睁不开。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开门………
月上秋,慢慢推开门,轻轻地走进屋内。
他站在新娘子面前,踌躇了一下,他的手微微地抖着。他有点胆怯,但是也只得鼓起勇气把新娘头上那张盖头帕一挑,居然挑起了那张帕子,把它搭在床檐上。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他抬起眼睛偷偷地看了新娘一眼,他的心怦怦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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