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赏钱多给点

从祠堂里出来的身影钻进一旁的小树林里，从狗洞爬出止观园。

月色下，他偷偷摸摸的，脸上却异常兴奋，全然不像杀过人的样子。这像极了一句古语“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按照之前戚氏的吩咐，从后门潜入了樊香院，掩人耳目。

毕恭毕敬地来到了正厅，俯跪在以为体态丰满却样貌娇媚的妇人面前。

戚氏手托着茶盏，颇有仪态地抿了一口茶，慵懒的声音却有淡淡的鄙弃：“刘四，你确定死了？”

“是的！是的！大夫人，小的确定她已经死了！死得绝对透透的，身子都凉了！”

被叫做刘四的下人频频点头，脸上抑制不住地笑，是种贼眉鼠眼的笑。

戚氏放下茶盏，满意地笑了：“嗯。办得不错！你的家人我会支声儿的。至于赏钱……”

刘四一听“赏钱”，马上像哈巴狗一般附和，就差流着口水接银子了。

“呵~”戚氏看见这幅模样，便嗤笑一声，这些下人，在她眼中不过是一条狗必要的时候替她顶罪。没用的时候，贱命一条。

“赏钱你就随赵妈妈下去取吧！”戚氏招手，她身旁的一位略显沧桑的半百老人便微微倾身。

赵四一听，激动的腿脚都不利索了。连滚带爬地谢了戚氏，便跟在赵妈妈身后，喜出望外

至通向后院的敞帘时，戚氏叫住了赵妈妈，似笑非笑地道：“赵妈妈，刘四这回干得好，记得，多，赏，点！”

戚氏一字一句地顿开了。跟在戚氏身边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赵妈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赵妈妈的目光顿时冷漠起来，只是答到：“知道了，大夫人。”便领着刘四离开了正厅。

在后院，一片寒湖前，却响亮地有刘四的嘶喊声。只是那么一声，刘四便砰然倒地，胸口处插着一把寒光匕首，鲜血四溢。

“噗通！”赵妈妈指挥着两个她的心腹抬起刘四的尸体就往湖下扔。血色在湖面渲染开，直至消失。这样一条命，便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处理掉了，像踩死一只蝼蚁般简易。

片刻，赵妈妈回到了樊香院正厅，侧脸上沾到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了。

回到戚氏身旁，俯下身子，轻声说道：“夫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嗯。”

淡淡的一个字回应，仿佛刚才吩咐下去的，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家常事儿。戚氏仍笑着抿起了手中拿起的茶盏。

值得高兴的，不是刘四那一条贱命，而是，林一苑死了！

林一苑那张漂亮的脸蛋，打扮起来可能连她的女儿都只是衬托她。辛亏，这几年戚氏疯狂地维护林一苑，才让她的性子变得乖张跋扈，不讨喜。若是等到她长开了，那张脸便会越像杜氏，林一苑的生母！到那时候，林企诚可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所以，林一苑，你死了，对戚氏，对她的女儿，都有好处！

戚氏这般想，紧紧攥了一下手中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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