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的躺在那了,再也不吵了。紫檀佛珠在我手里转了一百零七次,最后一遍经文诵完时第一百零八颗碎了。这是我的最后一劫——心劫。我妄想度她成仙却阴姜阳错重入轮回,到底是我道行浅薄,我扯出一抹笑。
谛听从地上捡起碎成两半的佛珠,走向我双乎合十行了个佛礼“小子有一事请教法师。”我转手回礼,佛珠翻手上腕滑到衣袖里“请讲”。
“这姑娘,”她扫了眼诊芜,脸上浮起丝意味不明的笑“到底该不该死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的手哆嗦了一下。
我看到谛听挑了下眉“知她谂芜识她谂芜都唤她声恶女。法师,为何人有善恶之分?”
“佛曰:人无善恶,善恶在于尔心。”我对答如流,烂熟于心。
“如何能静,如何能常?”
“佛曰:寻找自我。”这是千年前佛祖与一男子的对话,在《若善心经》里。
“世间为何多苦恼?”谛听在戏耍我。我抬眼看她,可她眸子里只有我面无血色的脸。我微微垂手让佛珠重新滑到腕间,低头躲开她的自光将佛珠挂到手上“只因不识自我。”我一颗颗转动珠子慢慢道。
人为何而活。果然“人为何而活?”
“寻根”
“何谓寻根”
“佛曰:不可说。”
“那法师,”谛听仲手按住我手上佛珠的第一百零八个也是唯一一个缺口“何谓不可说。”
我抬眼着她,她是佛门子弟却与我佛说《若善心经》“你想干什么?” 我看她抚摸着破碎的佛珠“我曾许她一愿。”谛听看了眼地上的人“在她死之后问问那个半胆问佛的人,可知不可说,可知后悔,可知她?”谛听看着我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玩味,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法师可知不可说,可知后悔,可知她?”
“不可说,一说皆是错;不后悔,所做不可说,所念不可说,后悔亦说亦错,便不说,不可说。”我低头看她的未盖上盖子的棺材,金丝楠木作框,水晶铺面,从前风尖大嫁如今安葬规矩与皇室比重。我该替她高兴,自有人护她如掌上明珠。可我,可知她?
“不可说,不后悔;法师,可知她?”谛听不依不饶,眉宇间的认真使我发怔,恍惚发觉与脑中某一人的神情重合,她也是这般认真的看我,问的不是“可知我”而是“为何不娶我”
我只以为我娶不得,原来,我不知她。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可我穷尽一生也未寻得双全法,首座弟子成为如今的宣德法师,皈依佛门便只能弃她。
“不可说,不后悔,不知她。”我再次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我从谛听手里拿过佛珠碎块,放到神龛里,再次双手合十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从我说第一句佛号开始,就注定再不知她。生老病死,轮回甘堕,所谓知她知我,也再无瓜葛。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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