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内,待女眷们都走清了后皇后领着李羲继续在月色下漫步。
“今日之事,你不该如此。”
“母后,儿臣知错,儿臣不该与一小辈计较,损了皇室的颜面。”
“玉瑾,你要记住,你是太子,你的一举一行都与本宫,与皇上相连,就算是萧孜说错了话你也不该直接上去戳破。”
“儿臣知道,可那人实在是不知礼数。”
皇后向前走了一步,随手在桂花树下的石桌上捻了一多掉落的花瓣放在鼻前闭上眼轻轻嗅着。
“桂花远处看着繁多,闻着芳香,仔细一看也不过是相貌平平,风一吹也就落了,旁人怎么做,做什么都与你无关。”皇后转过手让花瓣掉落下去对李羲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自省其身,你父皇需要的是一个大度,谦和,有抱负有思想的太子,而不是只会和女儿家斗智斗勇的小孩子性格,储君之位一朝未稳就是没有定数,你应该重视。”
李羲弯腰作礼:“儿子明白,谨遵母后教诲。”
“过几日你寻个时辰带着些礼去萧府看望一番,也当做赔礼,妇人嘴碎,别让人说了闲话。”
“是,听母后的。”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往亭子那边走去。
“玉瑾今年已然有16了,再过4年就要行冠礼了,到时候也该物色个太子妃作为你的贤内助帮助你打理东宫事务了。”
李羲听此顿住了脚步问:“母后可是有人选了?”
“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也是你能否长久地立足于太子之位的标量,而这个人一定是家中有权势却不会让皇上感到有威胁的,今夜一见,本宫倒是有两个人选。”
“母后请说。”
“萧将军之女萧孜和尚家独女尚秋涵。”
李羲皱眉说:“怎的就是她们两个,母后你也知道她们……”
“没有相处过怎知好不好,萧孜的父亲虽是当朝武将,但手里并无实权,常年在外征战,于朝廷之中也没有同什么人勾结,萧孜的母亲是常家的二小姐,而常映的父亲常太傅那可是皇上的老师,地位极高。”
“尚家虽不及萧家,但也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望族了,尚秋涵的父亲尚史是三品官员,母亲是扬州盐运使的独女,她们嫁于你对于你来说都是锦上添花。”
“儿臣……一切听母后的。”
“玉瑾总是会长大的,到时候就该独当一面了,而母后也能安稳地度过余生了。”
说完这番话后皇后便觉着有些发困:“秋夜露气重,本宫有些乏了,准备歇息了,你也快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
望着李羲走远后皇后才由着一旁邱荷扶着进到寝殿。
邱荷扶着皇后笑着说:“小太子这些人长大了许多,越来越听娘娘的话了。”
皇后闻之叹气道:“仅仅几年而已,就从一个爱捣蛋的孩童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娘娘放心好了,太子殿下已经有主见和分寸了。”
“自然最好。”
刚回到东宫的太子脸上带着笑容一路从宫门穿过宫道回到寝殿后谴走了下人肚子沐浴的时候才收起咧着的嘴角。
活动了一下才发觉嘴角有些僵了,李羲将自己沉入木桶,连自己都结发之妻都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吗,若是要那个丫头做自己的妻子那还不如不要这个太子的位置了,整天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和长辈面前虚假的样子,怕是要恶心的吃不下去饭。
明日还要去萧家表示歉意,又得见到她了吗,真是让人想想就不爽。
李羲从水中出来擦干净之后换上衣服坐在案前,他点上了一支常用的香,准备看看书卷来消除消除内心的烦躁。
不行,一点也看不下去,李羲烦躁地剪断烧掉的一截香躺在塌上翻来覆去了一整宿才渐渐地睡了过去。
梦中有一棵桂花树,飘散的香味像一根看不着的线一路牵引着自己一步一步靠近它,直到走到尽头才发觉桂花树的另一边站着一位身着锦绣罗裙的女子。
那女子的背影与月光重叠,身体的轮廓打出了层光影,美轮美奂,飘飘欲仙。
不知何时,李羲顿住了脚步呆呆地望着那背影,直到她转过身来,李羲看见她怀里抱着一只通体晶莹的白兔以及一张……萧孜的脸?
什么?!李羲猛地惊醒过来。
坐在床上不停地按压着太阳穴传来下人问现在的时辰才知道已经是辰时了。
李羲吩咐下人准备给自己洗漱更衣后也艰难地下了床。
有些不想面对的事也总归是要去面对的,比如去萧府拜访,比如某个讨厌的人竟然化作嫦娥来到自己的梦里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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