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儿,你是我的”
“陌儿,你别想逃离,生生世世。”
“从了我,或者,毁了我”
“哪怕只是个躯壳,你也要待在我的身边。”
“月陌,你以为你还是过去那只小花精吗,看看你手上的鲜血吧。”
鲜血,鲜血......断臂,焦尸,大火,悲号......
“啊”我从床上噌地坐起,冷汗浸了一身,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
抬头望向窗外,幽暗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万年不落的红月挂在天空,俯瞰着冥界的生灵。
与人间不同,冥界是没有太阳的,只有一轮红月孤寂地挂在天空,万年不变。
“你,也很孤单吧”
我痴痴地对着月亮问道,随即又自嘲地笑了起来,我还真是傻了,月亮,又怎会回我的话呢。
“左使大人——”
“滚开”
视门口的侍卫于无物,我一脚踹开南宫卿宫殿的大门。阴着一张脸站在宫殿大门门口,红色的血月阴恻恻地照在我的身上,血色的红衣在风中鼓张翻飞。若是从室内看着这样的我该是几位可怖的。
“大人——”左右的两个小鬼侍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凄厉的声音在空中飘散,如那断肠的哭声。
如那日——那些鬼军在我面前悲泣一般。
.............
那日那日那日,一股无名的烦躁自胸口涌上“南宫卿,给我滚出来。”
“陌——”拐角处走出一个男子的声音,紫衣飘飘,风度翩翩。话还没说完,便被我冲上前去抓着衣领揍了起来。
一拳,一脚......没有用上阴力,只是最单纯的如那凡人间的搏斗一般纯靠蛮力的打斗。
若比阴力,我由那忘川河畔亿万年的怨气与亿万朵彼岸花的精气化来,又经历了这次数万鬼军的鲜血滋养,说狂妄点,这整个四海八荒,谁能及我。
若不用阴力,我也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小花精,我,不如他。
只是——一拳一拳一拳。南宫卿站在那里任由我拳脚交加,俊美的容颜已经被我打得惨不忍睹,眼角也开始渗出了一丝丝鲜血。
身后的两个小鬼侍已经开始哭着求我住手了,门外不断有新的鬼侍冲进来,他们手持长剑对着“不尊其上”的我,却无一者敢出手阻拦。也难为他们了,明明怕我怕的要死,还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砰”终于,我最后一拳打到了南宫卿的嘴角,我也再也站不住,力竭跌坐到了地上。
红色的月光下,南宫卿原先俊得能引一堆小妞儿尖叫的容颜不复,肿着个脸,眼睛唇角不断有血色渗出,俊挺的鼻子也被打塌陷下去了,倒有几分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也懒得去寻思明天那些老东西看见冥王大大这副尊荣又该怎么弹劾我,我坐在地上生生笑出了眼泪“南宫卿,你好丑。”
“陌儿,别闹”虽被打成这样,那家伙也不气不恼,只是带着无奈的神色看着小孩子耍性子似的我坐在地上笑成球。也只有这时候,我和南宫卿的相处状态才能回复到最初的时候——那段没有恨,没有怨,没有怒......只有冥界太子与憨憨鬼使的时光。
如果没有那个人,没有后面的一切,我和他也许真的能那么单纯快乐,无猜无忌地过一辈子吧。
其实摸着良心自问,南宫卿对我还是不错的。从一开始只是冥界的一个小太子开始到现在,凡是我所求,除了那人那事,他皆是有求必应。
哪怕这会,他以堂堂冥王之尊在数十个鬼侍面前被我揍,也无怨无怒,就那么笑嘻嘻地站在那里任由我以下犯上。
“过几天,七月十五,我带你去人间吧”
“......不去”我闷闷地别过身,坐在地上,用背对着冥王大大。整个冥界,也就只有我有这胆量了。
“真不去?”背后南宫卿的声音充满了挑逗“听说——今年人间会有很多新花样出来呢。对了,某人当年最喜欢的烧烤店大叔的阳寿要到了,也不知道明年还吃不吃得上——害,真可怜”
“去去!”我慌的转过身,抱住将要离开的冥王大大的大腿,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睛。好不容易能出次冥界,不去是憨憨好嘛。
而且那家烧烤店是我第一次去人间时便去得烧烤店,只一口便爱上了。
本来照理这个店主的阳寿早就该到了。只是当年的我硬是死皮赖脸地让南宫卿去偷来了命算簿,在人家寿命前面加了个1,直接给人家加了100年寿命。
那时候我和南宫卿还没闹翻,天天闹着让他带我出去人间吃烧烤,然后回来后看他被那时的冥王一顿教训,而我在一边偷笑。
至于天界那帮天天自予为维护人间平衡的家伙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烧烤店的老板莫名其妙多了100年寿命我们也不知道了。
这件事说到底可大可小
不过——冥界太子亲手改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的命簿,想是他们知道了也懒得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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