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桉这两天唉声叹气的。
青菏和俏儿两个人翻了花样儿出来也没把这主子逗乐。好在这主子嘴巴还是不闲着,一天到晚还是累坏了小厨房。
俏儿端上一碗藕米团子,团子上撒上了些风干的红梅。秦桉坐在自个儿宫门口,看着小太监扫雪,把小太监盯地全身发毛,扑通一下摔到了。
秦桉乐了,然后又开始唉声叹气。
自从前些天那个消失的凤凰胎记不见了,秦桉就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约约嗅出了些命运的气息。她把所有可能总结了一下。一,原来的自己已经死了。二,原来的自己还活着,且身体被她现在的身体的主人霸占着。三,梦里的事儿就是个梦,她和纪祺从未见过,可能就是自己脑抽。四,这是老天爷搞她。
总结来总结去,都不是什么好结果,秦桉忧色连连。
起承宫外跑进来一人,定眼一看,是郭德。郭德一路踏着雪,踮起的小脚要飞了天。看见了坐在门口的秦桉,笑了,“给娘娘请安。”
秦桉腾地一下站起来,手扶着宫门,探出身体,“怎么样?”
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儿。
郭德嘿嘿一笑,两手一拍,“成了!太后说可以准娘娘去放放风!”
秦桉眼睛发亮,双手叉腰大笑。老娘终于可以出宫门了,可要憋死老娘了!
午饭过后,秦桉终于被青菏和俏儿裹成了包子,走出了门。正确的是,被推着出了门。
车轱辘在青石地上咕噜咕噜前行,秦桉的手窝在暖暖的汤婆子上面。她看着眼前的景色,觉得又熟悉又陌生。那猛然而来的熟悉感让她有些困惑……
她看着那些穿着宫衣的奴才先是惊讶似地看着他,后是匍匐在地,高呼娘娘吉祥。青菏和俏儿的背挺地老直,一步一款。
她慢慢地回忆,这后园儿的路,路边的假山,假山边的花,还有这些五颜六色小石子铺的路……一切像是见过又想没见过。
“青菏,这儿是不是有个水池?”秦桉问。
“是……有个,在右侧前头。”青菏和俏儿对视一眼,她们其实都在有意无意避免那个地方了。
“去那儿看看!”秦桉却眼睛发亮。伸手往右边指。
小车子碾过一条小石子路,秦桉探着身子往前看,一滴融化的雪水滑过叶子滴在了秦桉头上,她下意识闭眼。
再睁开,她却欣喜地要跳起来。她来过这个地方!这个池子!还有池子旁边的亭子!还有那个假山!她真的来过!在梦里!
如果这一切真是梦的话,那她和纪祺的相遇也就是真的了!秦桉心情大好,哈哈笑了起来。青菏和俏儿却慌了……
这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皇...皇后娘娘?...”
秦桉返头。
是个出落的美人儿啊。眼睛细长却温和,淡雅的眉毛,小巧的脸,眼下一点痣,看上去颇为清冷...
玉芷溪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看到秦桉。她只是想来看看这水池子,是否需要下令推了它去讨个太后的好。她虽有些惊讶,但还是顾着宫里的规矩的,“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秦桉皱着眉,这谁啊?她要称呼她什么?嗯...小美人儿?青菏一眼就知道了秦桉的疑惑,机灵地向像玉芷溪行礼,“奴婢见过玉贵妃娘娘。”
玉贵妃?就是皇上宝贝地要死的人?秦桉再次看向她,眼睛里却是不带着欣赏了。
腰细,脸棒,是个好妞儿,但是,哼!
直到青菏悄悄扯了扯秦桉的袖子,她才反应过来一直忘了叫这玉贵妃免礼。“免礼了。许久没见玉贵妃了。”
玉芷溪站起来,笑着说是,然后离秦桉近了些。“娘娘大病刚好,这雪虽是化了,还是要仔细着身子些。”
“嗯。”秦桉往上一瞟,看见了玉贵妃耳垂上挂着的那一滴翠色的耳坠。绯色的耳坠,玉似的耳朵骨,倒是好看。这妞确实不错。秦桉在心里恨赞了一下纪祺眼光好。但下一秒有悲伤了,她无意间瞟见了自己的大红套子,缩在这一方空间就更显得臃肿了。哼!
玉芷溪当然不会知道秦桉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她看自己脸色不太好。莫非是宫里的流言蜚语?自从皇后落水后宫里一直就有些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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