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桉把珠串握在手里,又打开手,反复几次。她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刚拿到珠串时自己控制不住地流泪的原因,只觉得心口一窒,眼泪掉了下来。吓得俏儿现在茶都摔了。
可反复几次后,那种心痛的感觉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清晰地记得梦里的那副珠串,除了一个是红玛瑙,一个是绿翡石,样式几乎一模一样。连有字的地方都一样。
来这么些天,秦桉白天除了学习礼仪就是认字,毕竟是个皇后了,总不能一直文盲下去,再说看着宫里的装潢以及书册,这皇后从前一看就是个学富五车饱读诗词歌赋的才后。但珠串上的字,却又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字……
还有那个梦...也确实是奇怪,难道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珠串她也只见过一次,梦里的那副珠串细节到她现在都能画下来,没理由无缘无故梦见啊……还有那个女人……
秦桉拿着笔在纸上一点一点地勾勒。青菏正好端了茶过来,瞥见了纸上的人形。“娘娘在画自己?”
“嗯?自己?”秦桉抬头。
“对啊,这就是娘娘自己啊,娘娘画技了得,奴婢一眼就认出来了。”青菏道。
“不会吧?这是我?”秦桉不信,这个时代的镜子并不像现代的镜子,只能囫囵照出一些影子。但她特意用水照过自己,大致和自己本来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但画中的人,绝逼不是她映像中的自己啊!虽说换了古装,但差别也没那么大吧!?
“是啊...是娘娘啊……那...娘娘在画谁……”青菏见秦桉一幅失神的样子,担心的开了口。
“噢……”秦桉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青菏犹犹豫豫地下去了,正想收起桌上的珠串,就被秦桉制止了,“不用拿走,放这儿吧。”
青菏走后,秦桉一个人坐在里殿,只觉得恐惧,从脚心往上冒冷汗。若画里的人是自己,那梦里自己梦见的那个女人...也是自己...噢不,是身体原来的主人...秦蓁蓁?
秦桉想回忆起梦里的那张脸,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忽然脑袋一阵剧痛,她捂住脑袋,耳边似乎又传来了梦里的声音。救他……救他……
桌子上的被子被秦桉掀翻在地,碎裂声让秦桉一瞬间清醒了,也惊着了在外面守着的人。青菏和俏儿一齐冲进来,就看见秦桉满头大汗地坐在椅子上喘气。
“娘娘没事吧?娘娘怎么了?快!传太医!”青菏对着外边喊,秦桉却抬手制止了,“没事,不用叫太医。”
秦桉拿起笔,在珠串上的字临摹在纸上,然后递给青菏,“青菏,你去问问,这些字念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别声张,去,快去!
青菏见秦桉一幅急切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就小跑着出去了。
俏儿眼里喊着泪,一边帮秦桉顺气。“娘娘……”
秦桉瞧见俏儿一双泪汪汪的眼睛,一瞬间又想起了上次那个梦,梦里那双眼睛。秦桉安抚了俏儿,脑子里也断断续续地理着。现如今来看,梦里那个人也就是原来的皇后,现在自己身体的主人,秦蓁蓁。因为自己就是穿越,秦桉原来的世界观本来就有所坍塌,如今看来,三番两次进她梦里,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救人?救谁呢?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她现在手里的珠串还有珠串上的字。然而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就不得不要了解这个秦蓁蓁了。
秦桉忽然想起这一切的源头,自己是因为失足落水,秦蓁蓁也是因为失足落水,那联系可能就在此处了。秦桉一拍脑子,她忽然反映过来,自己在这个身体里呆了这么久,天天喝药,却从来没细想过秦蓁蓁失足落水的原因。看这怨气这么大,那想来也不可能是失足的原因了...
卧槽!这不是经典的后宫桥段嘛!秦桉又感叹起来,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几百万字的深宫皇后不得宠反被妃子陷害的画面。
刚被秦桉安慰好的俏儿见了秦桉的样子,又开始泪眼了。她眼见着皇后一会儿拍头一会儿拍腿,嘴巴还一直啧啧啧,偶然还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难道...娘娘真是中邪了?她不由想起前两日听见宫里两个小宫女的嘀咕声。当时她还大发雷霆,痛骂了这两个猪油蒙心的东西!现在想来...好像确实也有这个可能性啊...
要救的人...那应该是很亲的人吧...
秦桉心里一合计,拍了掌,转头抓住俏儿的手,俏儿被秦桉忽然的举动吓得整个人都一颤,只见秦桉一脸坚决地看着自己。
“娘娘……您……您别吓我……”俏儿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
“我的好俏儿,你这次一定得帮我啊!”秦桉道。
“娘娘……您吩咐就是!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那好!”秦桉煞是欣慰,拍了拍俏儿的肩膀,“没白疼你!我……我想知道,我的全部,你所知道的全部!”
“可……可娘娘从前不是说过,从前的都是浮云,忘了就忘了嘛……”俏儿说着,脑子里还清晰地记着当时秦桉说这话时一脸洒脱的样子。
“哎不不不,大错特错!一个人要想活的自在,那得充分地面对自己的过去!”秦桉瞎扯着,其实之前之所以自己没让青菏她们告诉自己,单纯是因为懒得听。
“那……那好吧,奴婢说就是了……”
秦桉坐下,听着俏儿娓娓道来,窗外的太阳已经越过了前门照进屋子里来,只是一个下午,秦桉却没想到,这个看似尊贵的身份,尊贵的人,却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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