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清晨的微光乍破山头，被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自云缝中照射，像无数条金龙吞吐的瀑布。

金色光芒洒在葱绿的山丘之上，两种极致冲突的色彩却是格外的神圣庄严不容侵犯。照耀着这平静祥和的小镇，驱赶了清晨朦朦的雾气使周围的街道建筑逐渐清晰，阳光下的小镇形似九宫八卦阵平静之上多添一份神秘。

晨早的学堂意外的热闹便是比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早市还要略胜一筹，顶着两个包包的李子欢紧紧抱着阿娘的小腿哭闹这要和阿娘回家，泪流满面的李子欢顶着一张满是婴儿肥的包子脸大声哭喊着“阿娘我要回家！救命啊我不要上学堂我要糖葫芦我不要上学堂我要糖葫芦 啊！啊！啊 ！ 救命！阿娘救命！… ”小包子的泪水早已泪流成河打湿了阿娘的裤腿，声情并茂的诉说着自己的要求，大大的圆眼满是泪水。可惜小包子还没演绎完自己的独角戏就被一声浑厚中略带有几分苍老的声音打断提前谢了幕，闫先生道“李子欢回到你的课位上去！”只见人未到声先到 干净的黑色步履之上是常年不变的灰色长袖长褂，高大却有几分佝偻的身形。端正的国字脸和略显苍白的皮肤，半黑不灰的胡子显得有几分不符滑稽，紫红色的平唇可见来人平日的火气大的很，这时的学堂却早已是鸦雀无声了小小的李子欢再是不情愿也是不得不回到课位上只是包子脸和乌黑的大眼满是幽怨怎么也掩饰不住。李子欢的阿娘周星星却是开怀大笑道“闫先生，还是您有气势，我家子欢就放这了也就有劳你们多管着这任性的丫头”说完便向着闫先生抱拳作揖。王先生你瞅了眼早已满脸幽怨的李包子沉着脸点了点头道“本是应该的”周大娘听着王先生的回答后便麻利的走了。

一个时辰后被阿婆追了一路的女童在诗经的诵读声珊珊来迟“柯一粲 你看看日头都正午了，你才跨进学堂门”闫先生看着满头大汗的女童斥责到，女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想着 ：要不是今天和隔壁的臭屁李子瑜去后山摘果子半道被阿婆抓到了今天这个课她是逃定了。这闫先生的课实在是无聊的很，偏生他本人又十分严厉，身后的手拿木棍的阿婆看着孩子进了学堂这才放心对着闫先生笑了笑转身走掉。小柯一粲见闫先生没在斥责后，便有眼力见的回到自己的课位上，抬头便看见满脸幽怨的李子欢差点笑出声不用细想李包子又是抱着周大娘的腿哭了一个早上，没个结果喽。

下午学课结束后，一群孩子围着学堂门口独有葡萄树便发起了牢骚“闫老师的宝贝疙瘩葡萄树长新叶子了，快看啊”“可不是嘛！闫老师估计又能高兴的多喝两壶酒水了”“哈哈哈哈…”“这葡萄树就是不结果子！”一群熊孩子对着葡萄树叽叽喳喳的探讨，这时闫老师快步赶来道“下学都不回家，是课业少了吗都这般的清闲”闻言大家都一哄而散。闫先生摸了摸自己那不多却办黑不灰的胡须叹气道“葡萄 葡萄快结果，早晚先生我快被这群小子气的西去了。”闻言葡萄树缓缓抖动了自己的藤蔓表示抗议。

年幼的柯一粲转身看着闫先生这叹气模样，不禁让人回想起不久之前的晚上，自己同李子瑜几个伙伴偷偷来到学堂门前意图将这与众不同葡萄树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个月前的午夜 淘⽓的⼩星星在蓝幽幽的夜空划出⼀道⾦⾊的弧光，像织⼥抛出⼀道锦线散发着白色的柔光轻轻为大地盖上白色纱幔。此时的李子俞刚伸出自己圆圆的小手准备实施计划几个孩子聚精会神的看着讨论着把这葡萄树拔下来之后怎么处理，就见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 紧接 只听见着砰！的一声此时李子俞已经飞出老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年幼的柯一粲震惊的看向自己已经摔在地上的伙伴 赶紧上前扶起了李子俞没有注意到这时的葡萄树伸出自己的藤蔓叶子轻拂了她的肩膀，她拉着李子俞就拼命的往家跑。几个孩子看见这一幕吓得哪有心情想着葡萄树了赶紧一溜烟的跑了，殊不知此时的学堂门口白色光芒乍亮，刻着复杂法文的法阵围着葡萄树缓缓轮转葡萄树伸了伸自己的藤蔓仿佛在活动着自己的身躯慢慢光芒暗淡直至法阵消失不见这时葡萄树微微抖动了一下自己嫩绿的身躯又恢复了平静。拉着李子俞跑回家的柯一粲气喘吁吁问道“子俞你是不是看见鬼了”李子俞大口喘着气抬头看了眼柯一粲“我也不知道就是当时我想去拔葡萄树的眼前突然好亮我就飞出去了到现在我的屁股都疼死了”说完不满的嘟着嘴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受伤的屁股。柯一粲叹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那当然了，我可是金刚不坏之躯呢”李子俞立马挺直腰板头抬得老高神气的说到，“不过 粲粲你当时有没有看到那个葡萄树好像摸了你一下唉”李子俞瞪大那双忽闪的圆眼挠了挠脑袋说道

柯一粲奇怪的看了眼李子俞说道：“你不会是摔坏脑袋了吧”李子俞大声反驳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柯一粲没有理会他，这个家伙真是白担心了。抬头看着明月早已中空，披星千层银波万里的夜空一览无际。柯一粲便和李子俞分道扬镳之后各回各家了。柯一粲等到李子俞回家后才打开房门轻手轻脚的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阿婆的屋子还亮着微弱的烛光这时阿婆打开自己的房门看着小一粲叹了口气轻声说到：“小君粲回来了，就过来吧”

君粲是柯一粲的字，在年幼的柯一粲记忆里只有自己犯了错误阿婆才会这样叫自己的名字。

年迈的阿婆垂着头坐在木凳上花白的白发像冬日的浓霜一般，黄晕的灯光像是为这整齐的白发披上金色的纱幔。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斑驳布满岁月痕迹的木桌上忙着还没有绣好的青色小小荷包，身着藕色布衣的阿婆让柯一粲坐下。柯一粲抿了抿唇看了看阿婆才坐下了小凳子上，生怕阿婆知道她和几个朋友去拔了闫先生的葡萄树。阿婆拿起没有绣完的柳叶荷包。开口问她去了哪里，小一粲垂着头不敢看向阿婆只能说谎道 她刚才出去如厕了最近吃坏了东西晚上老是闹肚子怕吵到阿婆所以没有阿婆说。阿婆看了一眼一粲没有再说话，叹了口气问道“粲粲的眼睛晚上还疼吗？入梦还会不会看见一些没有见过的东西了”柯一粲这才端坐起身子 抬头轻轻说道“阿婆我最近眼睛不疼了，可是晚上入梦时总是会看见有一片浓浓白雾看不清周围，梦里有一位美很美的夫人穿着很好看的衣服她一直抱着我哭着说 让我以后乖乖的不要调皮这辈子不求大富大贵 一辈子平安喜乐就好了。阿婆我不认识她可是那个夫人好伤心的样子…”这时阿婆绣着荷包的手一顿。

柯一粲明媚的小脸上充满疑惑的看向阿婆问道“阿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总是好疼，阿婆为什么我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我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情呢 阿婆？”年迈的阿婆放下手中的荷包摸了摸一粲的头说到“粲粲每个人生来都是不同的，每个人要走的路也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使命。道不同人亦不同的”

阿婆没在多说，只是让她晚上要早点睡明日还要去学堂，小一粲她听不懂阿婆的话却知道 有阿婆在自己就不用害怕。就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也不用害怕有阿婆在自己就有依靠一粲会永远陪着阿婆，阿婆也会永远陪着粲粲。柯一粲的回到房间后躺着床上紧紧的握着小拳头缓缓进去了梦乡。夜晚阿婆屋子的烛光显得格外突兀，可就是这微弱的烛光却亮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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