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缘定

朝暮于月下，青青的日月金银台之上。蝉翅般单薄的纱衣，任夏风吹的飘零。

厌：厌于是年年岁岁守候在朝暮身旁，不曾有片刻的相离。

一以贯之地沉默着。

朝暮凝眸，看着不远处，红墨翻涌的祥云。那场铺天盖地的雨降下的及时。于是云雨之下，明灭的祸火滔天燃烧着。

零子：“不久，那府上走尸，定会前往此处。缘中，可有符篆铭文，能将其控压？”

零子：零子周身淡淡的灰尘悬浮着，灰瞳之上，融落泥雪般的哀伤。他却说的轻易，如浴火重生之时的天谴不曾伤他遍体鳞伤。

厌：“如今一副好皮相，何苦倦怠懒骨？”

厌在一旁，微微运真气，悬雨半空。足立，沉气凝于踵端。青袍招展，日光遮掩，这般卓立于零子身前，看不清他的容颜。

厌长久不曾跪下。他的妖气缭绕，黑浊的阴气重重环绕。片刻，那双眸异变，一张怨念的面孔浮现。

厌：“跪下。”

厌：厌冷冷地言。

他中气稳当，语调平和，却带着难以违抗的威严。

朝暮：“师父，祸火起源位于宿位，当是人为，绝非零子所招致。”

零子：零子双膝吃痛，却单腿跪下。他微微低着头。

厌：“既然如此，你去凡间做什么？”

厌：厌温言。

但零子没有很快地对答。

朝暮看向群山，由边缘而渐渐风起的白雾，正向他们这边飘入。在这些浑浊的雾气之下，走尸青紫的面容，低垂在身体腹部的位置。

朝暮：“他们的头折了。”

厌看过去，微微凛眉是极佳的姿容。

朝暮：“师父，你还是这样好看。”

朝暮爽朗地笑了。她的头发绾的整洁，道衣穿的端端正正。发簪在耳朵旁边，没有插在头上。

厌看了她一眼。

厌：“哪里来得簪子？”

朝暮满眼笑意的看着零子，一副从容不迫的窘态。

朝暮：“是零子送给我的。”

厌尽管心中不太满意，他也没有不表现出来。他轻轻地抓住朝暮的耳朵，在她的耳后，取下木簪，为她钗在脑袋上。

朝暮很开心，她伸了伸懒腰。

朝暮：“吹了一夜的风声，真是叫人开心。”

零子看着她。

零子：“师姐，你说的对。”

厌：“有执念令你不肯悔改。就不要轻易许下承诺。即便那女儿没有忘记你，却也难以同岁。”

厌一戒鞭甩了下去，但朝暮却护了他在身后。这一鞭抽在了她的左胸口处。她没有言语，吃了片刻的痛。

厌此时难堪。

厌：“你过来。”他略微酸着说，“我是因为他偷偷下山，犯了门规，不得不惩罚他。假如你还爱着他，就不该同我亲近。”

朝暮闻言，心中难受。

朝暮：“我没有爱他，师父。零子曾经是因历劫没有度过，所以他险些踏入外道。”

厌：“可这又与你有何干系？”

厌着实厌倦了。

厌：“你不要这么作，行不行？毕竟我还爱着你。”

朝暮：“师父，朝暮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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