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燕国与邻国北都纠纷,燕国宋将军带领军队镇守边关,在连续一年多的战争下,北都落了下风,选择退兵返回北都,此时的少年正收拾着包袱,明日便要返回邵华。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少年的眼中多了一丝的沧桑,越发的像宋将军了。
其实少年已经不仅一次随宋将军出征了,这么回算下来,大约有两三次了。
少年缓缓地将手中的银剑置于胸前,上面还回淌着鲜血,手刃了不少的敌人,此时的银剑早已锈迹斑斑,虽说还算锋利,但看模样倒是旧了不少。
他抚摸着剑身,似乎也在回忆着这一年中的血腥风雨。
少年的背上都是伤,什么新伤旧疤都有,有直对着心脏的,有插了毒箭的窟窿,正绑着绷带。
他习惯了,自然也就不当一回事儿。
此次回京,他第一该解决的应是李豫府中暴毙之事,也因为这事,使李夫人王氏一年以来未曾出过府中大门,就连身边也就留了两个贴身的丫鬟,照顾生活起居。
而帝姬呢,这一年中过得并不安宁,深知此次少年回京定会查出幕后黑手,待到那时,可就是谋害君臣之罪了。所以她日日夜夜地拜佛捐钱,企图能安个好心,每晚还要服下特定的药丸,以便安神。
第二件事,去趟江南。
也算是重新见见故友了,也不知为何,向来对外严肃的少年居然会对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女子起了兴致,当初在临沂私塾的那一日,少年将她带到树荫下,劝她回到江南避战;又或是上巳节当日的偶遇,被迫跟了少女一下午;刚到邵华的那天夜晚,竟让少年难以忘怀。
少年将剑放回架子上,出了军营。
军营外的自家兵士排列整齐,正等候着发落。
大约一时辰后,宋将军策马,挥鞭。带着十万大军,凯旋而归。少年与之同行。
次日清晨,宋将军父子凯旋,京城内里里外外都赶着迎接,待进了朝廷内,燕王亲自接待,并重重地赏赐了一番,还亲自下旨,明日邀请京城的各达官权贵前来赴庆功宴,可想而知此次功绩。
少年独自归了将军府内,推开府内大门,里面竟还保留着去时的模样,院内的梧桐树风姿依旧,叶子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有的落在水池里,有的埋进土里。
少年没再多留,而是径直朝书房走去。
吱——
少年跨过门槛,看向了书桌,桌面上的书册堆得整齐,一层又一层,感觉随手一碰就能把正温习的人给淹没在书海里,开着的大多都是一年前翻阅的书籍,甚至还能看到沅浔写的信封。少年将它拿起,拍了拍灰,上面的内容清晰可见。
“这次庆功宴,她会来吗?那她呢...”少年心情暗暗默着。
萧沅浔乃萧将军之女,此次庆功宴必定会来,但少女就不一定了。
盯着手中的信封,少年有些迟疑,一年过去了,她...怎么样了。
这是少年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担忧,除了他的母亲元氏。
少年将信封放回原位,随后入了座,从一旁抽出了一张白纸,一手拿着毛笔沾了沾墨,一番思虑过后在纸上写道:
“御洐赠予施忆”。
少女此时正上着再不过平凡的算术,她的眼眸有些低垂,显是一夜未得好眠。
论谁会不知今日宋将军凯旋,京城里里外外都在路边接待,少女也略有耳闻。
“都一年多了,你还会不会来江南...”少女心中默默念叨着。
去年四月份,正是桃花争相开放,美不胜收的时节,少女在永清巷里四处游荡着,充满了少女的天真和青涩,她就是在那里遇见的宋御洐。
“这次凯旋,你是否安然无恙”。
少女身处江南,邵华城的事也只是略通一二,很少有人会在少女的面前提,除了沅浔。
“好,时辰到,随你们歇息”,赵太傅道。
见眼下众学子都陆续散了,少女凑到了沅浔的跟前,道:“沅浔,我听说好像宋公子回邵华的将军府了,还邀请许多的达官权贵前去奔赴庆功宴,此事你可知?”
沅浔自然是记得的,不过就是很少提,如今面对少女,她也没有一丝迟疑地道:“我知,此次的庆功宴宋将军邀请了我爹和我”。
“你不是喜欢他吗?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你不要在意以前宋公子退还的那些信封,只要时间长了,宋公子自然会明白你的心意的”,少女忽然道。
此刻的沅浔再也没有掩饰内心的喜悦,冲着少女好些笑道:“我自然高兴着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少女深知自己的家世不如庆功宴上的小姐郡主,所以抿了抿嘴,含泪推辞了。
“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得多无聊呀,你就去嘛”。沅浔道。
但少女还是婉拒了沅浔的邀请,并自诩自己出身低下,就算去了也是遭人口舌,有何尊严所在。
少女的内心是对少年有些许的情感,但还没到需要丢掉自尊的地步。
沅浔见少女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强求。
将军府内。
少年将自己的信封交给了婢女,随后便继续温习着书册。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当真是如同以前了”。
“落花时节又逢君”,仿佛这句诗就是专门为两人写的,一句话丝毫不差。
那天是偶然,若不是自己当时被刺客追逐,倒也不必撞倒少女,使得少女的食物跌落水中。
他聪明,懂得利用少女拿来当挡箭牌,因为他清楚,那些刺客在不得已不能伤害到另外一个人,也不能取了他的性命。
那些人只是按照吩咐照办,当时少年旧伤复发,且身上并未佩戴任何的刀刃,深知自己跑不过那人,于是便刻意地撞倒了少女。
牵扯到了旁人,那人只能就此作罢,返回了老巢。
这些食物,少年倒也赔了她,在要回江南的前一日,将一串珠链赠予了少女,不过他并非说是自己送的,而是宋将军下令。
他不知自己这次为何要写信予她,明明只是一面之交,久了就不必再记了,但对于给他写过情书的沅浔,他倒是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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