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们去外院转转?”
“嗯...”
学堂东院
沅浔手拉着少女一路小跑来到了东院,在一棵榕树下停下了步伐。
在慌乱中,少女理了理额前的刘海,捏了捏领口。
东院不同于西院,到处都是桃花枝,恰恰相反,场院是光秃秃的一片,角落只有一棵榕树遮掩着一口井,在炎热的仲夏更是防不胜防的犹如一间天然的桑拿房,因此很多学子宁愿在西院挤破头也不愿呆在东院。
“沅浔,你带我来东院做什么?怪热的”。施忆问道。
“我来见我的一位朋友”。沅浔回复。
还没等少女多说两句,沅浔就朝着一间学堂的窗户边走去。
“施忆,哎”沅浔低沉着嗓音悄悄地对少女说道:“呐,就是他”。
少女对应着沅浔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眉目清秀,貌比潘安的学子,少女眯着眼正仔细地打量着他。
学堂内的那位学子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回过头一瞥,目光刚好与少女对上,两人就这么一直盯着对方,少女有些害羞,于是连忙蹲下了身子。
少女此时蜷缩着膝盖,双手抱着纤细的大腿。
沅浔则一直用眼神与那位学子交流着。
片刻后,学堂内的众学子起身行礼,随后就都来到了外院。
那位学子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
“你终于出来了”。沅浔高兴地凑上前。
一旁的少女抬头瞥了那位学子一眼,随后附和地说了句:“嗨,你好...”
那位学子轻抿了抿唇,用着细长的丹凤眼看着少女,主动握紧她的手心,随即回复道:“你好,我叫裴羡”。
少女缓缓抬起头,那位学子正微笑地看着她。
“好了,我们去那边聊”。说完,沅浔就拉着两人的手朝着绿荫处跑去,形状像一个蓄势待发的弹弓。
三人各自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很快便欢聊起来。
邵华御前
“臣,参见陛下”。
一位大臣领着一个穿着粗麻布衣,有些面瘫的男子走进了大殿内。
“免礼”。龙椅上的男子回复道。
只见这位大臣双手相交,低头说道:“您要臣找的周良,臣给您带来了”。
说罢,这位大臣回头一瞥,眼神示意着周良。
“草民周良,叩见陛下”。
他低头跪下,上身紧贴着地面。
“免礼,平身吧”。
“是”。
龙椅上的男子用手盘转着布满玉石的手串,额前的珠帘随风摇晃着。
“听闻,你的武艺超群,此事当真?”
周良赶忙回道:“不敢当不敢当,草民才疏学浅,现如今在一家包子铺里打杂”。
龙椅上的男子笑了笑,挥手示意着一旁的大臣:“你退下吧”。
“是”。那位大臣回复道。
片刻后,一旁的宫婢端来了两盏茶,递给了大殿内的两人。
“朕想与你好好聊聊,赐座”。
“叩谢陛下隆恩”。周良回复道。
待周良入座后,龙椅上的男子轻抿了抿递来的茶盏,随即对着周良说道:“朕想着,你应该不知为何,朕会派人带你过来”。
周良回复:“草民郁闷,不知为何”。
“既然你的武艺如此高强,就不应该这么隐姓埋名,总得让世人知晓”。
说罢,一旁的老嬷嬷就从袖口抽出一卷书册,递给了周良。
周良过目后,问道:“陛下,您这是?”
“现如今朝廷可用的武才已不多,所以,朕想让你去代替李豫,出兵攻打北都”。
周良赶忙行礼道:“陛下,草民岂可当大任,您还是另选其人吧”。
“你想继续埋没你的武艺吗?”龙椅上的男子回复道。
“我...”周良不知该如何接上。
此时的大殿内鸦雀无声,只有窗边的几簇残枝败叶在瑟瑟地颤抖着。
周良思考片刻后再次说道:“陛下,如若草民真能为咱们燕国做贡献,草民就是少活五十年也不足为惧”。
龙椅上的男子随手放下茶盏,回应道:“既然你决心已定,那朕就答应你,让你率领回防的军队”。
“草...民叩谢...陛下”。此时的周良早已热泪盈眶,说话都不由得结巴起来。
此时的大殿内只有寥寥无几的人,一旁的烛火倒映出周良壮硕的身形,龙椅上的男子表情凝重,冷着眼望着面前的周良,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学堂东院
此时的三人聊得正欢,忽然,一个穿着朴素,后脑勺别着墨色发簪的女人,经历几番周折后,飞速地朝着三人走去。
“小姐,小姐,这是宋公子给您的回信”。那位婢女气喘吁吁地说道。
沅浔此时此刻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她快速地飞奔向前,接过信封后连忙跑回榕树下。
沅浔翻开信封,待过目后,目光变得呆滞无神,眼神里的一缕光也被熄灭。
“沅浔,怎...怎么了?”少女问道。
此时的沅浔眼角迸出几滴眼泪,顺着脸颊而下,她眨了眨她那早已被泪水浸透的双眼,带着哭腔回复道:“施忆...宋公子他...”
她控制不住情绪,捂着嘴啼哭着。
两人身旁的裴羡一手接过沅浔的信封,敞在手心间定睛一看,瞬间明白了一切。
随后裴羡又侧过身子,少女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信封。
“没关系,沅浔,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你别哭了”。
少女拿出了一张绣着桃花的帕子,为沅浔轻轻擦拭着眼泪。
此时的井口掉落了一颗石子,咚咚咚地跌落到了井底,榕树上的鸟儿不再鸣叫,全都叽叽喳喳地飞走了,只留下了孤零零的三人。
信上大概内容:
山一程水一程,你我虽都出自将门,但我已有心悦之人,不想误了佳期,还望萧家嫡女另寻他人。
这句话虽有些刺入人心,但确实能让人因此中断了念想,至少少年是这么认为的。
但心智还不够成熟的沅浔却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认为只是时间的原由,总能让少年喜欢上自己。
“施忆...”
沅浔下意识地扑进了少女的怀里,少女缓缓地抚摸着沅浔的脊背,而一旁的裴羡手持信封,不断地安慰着沅浔。
没过一会儿,两人辞别裴羡后回了西院。
回去的路上,沅浔一直默默地用手帕擦拭着泪水,生怕被别人看出自己不悦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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