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白芷本想会松快一点,不想第二天麻烦就来了,而且是两个麻烦。一大早小玉的叔父就找了过来,要求小玉跟他回家,准备为她说户人家。
也是因为几日前小玉回了趟她叔父家。一进门叔父便看到头上的大包已然不见,之前因肿块撑起的皮肤,使得半张脸都有些变形,现在再一看,满张脸变成清纯可爱起来,比起所见过的女子都要好看三分。看到变化,就想起小玉婚事,她自小父母去得早,但叔父还在,自是听从叔父安排。和白芷估计的差不多,小玉想和男人羞羞哒了。
因与师傅协议,自己的婚姻大事,全由师傅作主,现在想反悔又张不开口。这天回家,其一只是看看叔父可还安好,其二见见自己改变后的模样,就此,让叔父去为自己悔约。
小玉也知道自己很不厚道,但女人那有不想嫁人的,比起白芷高明的技术,嫁人肯定更重要些。
小玉的小心眼,白芷一眼就看穿了,说什么回家省亲,只是变相让人来悔约,白芷那能如她所愿,亲口问她道:“你想违抗师命吗??”
这句话语气生硬,那容得小玉敢说半个不字。话刚说完,他叔父却跳了出来,以亲命为大,师命次之,想就此悔约。
白芷不闻不问叔父的问题,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玉,使小玉一时也不知所措。
师傅对自己可是真心实意当徒弟看,工钱也不少,也是非常照顾,还有单人房间,更加上了火炉,这那是收徒弟,就是收了一位千金小姐,如果还觉得师傅对自己不好,那自己肯定就是个狼心狗肺之徒。
白芷见拿捏住了小玉,便对他叔父说道:“我这里拜师,规矩是天地师君亲,亲人放最后,再说,就你叔父的身份还是差一代的亲,更没有说话权力。小玉婚娶之事,你日后不要过于操心,一切有她师傅我在,少不了她男人。”
话毕,左右手一挥,大小牛出马,便把他叔父推出院外,再交待俩头牛,没有自己许可,不让他再进门一步。
小玉想死的心都有,两边都不是善茬,特别是师傅,生猛劲儿连男人都自愧不如,也不敢轻易得罪,又想到自己还算年少,别人双九年华,没嫁的也是大有人在,只得按下心中的季动,日后再说了。
第二个麻烦莫小仙的事,莫家本来不是帝都人家,而是江南盐阀莫家之人,只是与李家有些关系,才把莫小仙寄读于李府之中,不想昨天便被白芷忽悠走了,如此让李家如何对莫家有所交待?
来人是李春芳的三子,李云,因他正是莫小仙父亲的朋友,自是他份内之内。想那莫小仙不喜文墨,只好丹术,本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拜师在这个时代就是大事,要知会家人,得了父母许可,方可拜师,那有如此签几张纸片,便成了师徒之礼,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由此,当然便不爽利白芷。
“白仙姑,本人李云,为莫小仙父亲好友,他父将小仙托于我照顾,我便责无旁贷为小仙之事全职全责。小仙年不满20,未到弱冠之年,若要拜师,必先得经过他父母之许可,至少也得与我知晓,您这样随意收徒,有违礼法,是作不得数的。”
这个看上去应该不到40岁,一缕长须挂于胸前,时不时轻轻抚摸一下,让白芷觉得他挺能装的。正是气急败坏的事,被他轻描淡写的一说,把礼占全,却面上毫无波澜。
“礼已成,我喝过他的拜师酒,如若要反悔,怕是对小仙日后名声不好吧。”
古代拜师礼节可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要文书、中人等,不想白芷什么规矩都不讲,喝杯酒就算完事。这话一说完,李云有点崩不住,正掐着胡子的手指,不小心拽下两根胡子来。
“你!”
人至溅则无敌,白芷不太喜欢跟他玩虚的,直接一拳命中要害。
把莫小仙拜师文书给李云看过后,说道:“对与错已经不重要了,礼毕,我们还是要尽量敬重礼法,无礼不成方圆,无礼不成规矩,孔子说过,我们都要守礼,不然就会礼崩乐坏。”
看到了天地师君亲后,李云一阵无语。他没见过所谓霸王条款,今天总算领教了一番白芷的巨无耻,就这一条,师在亲上,以后莫小仙日后父母之令便不在重要,一切全由师作主了。
“那有什么天地师君亲,白仙姑怕是搞错了,是天地君亲师吧。”
白芷正等着他这句话,说道:“君在亲前,那我找个比你父亲更大的君不就行了吗?你看徐阶徐阁老如何?”
“君是君王的君,不是君子的君。”
见套子入得越来越深,白芷脸上挂上更开心的笑容,说道:“如果君在亲前,为什么现在不能师在亲前呢?”
问题又回到原点,天地君亲师本就是一套俗成礼法,并不是实质意义上的东西,可讲,可不讲,但是现在白芷把话挑明了,自己又不敢说亲在君前,变得左右为难起来。
现在白芷把师君亲胡乱搭配后,这套伦理就开始乱了起来。李云不敢否定君,也不敢否定师,现在更不敢否定亲,如果要排,亲在君前,那就是大逆不道,如果是师在君前,反倒是白芷的问题,但又不关自己什么事,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这?”
见李云一时语塞,白芷快马加鞭,说道:“不管从前如何,事已如此,再则我也并非浪得虚名之人,自有多般学问可教于小仙,如若还在礼上缠加不清,对我们几方都是不好,不如你去信与他父母,就说莫小仙拜得名师,正与师傅研习学问,大家便就都高兴。反之,如果非要推翻事实,别看你是李阁老之子,我白芷照样拿捏他一番,反正我就是小民之人。大礼争,闹得到朝堂乱象四起,你父能否扛得起礼数之争?”
这个大礼争是嘉靖为其父太上皇位之争,却被白芷引用到师徒之争上来,两相比较也是有些道理,嘉靖只是为的是皇权的合理性,才一定要封太上皇,而白芷却是为了徒弟所属,都讲一个名正言顺。
李云的嘴上功力那是白芷对手。白芷常年都在医院这种地方工作,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再则就李云这点学识,也是难以对抗白芷这种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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