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弃瞧着气氛不对,就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要离开,临走时见剑声还憨憨的杵在原地动都不动,惹的不弃直翻白眼,她摇摇头说:“剑声啊,随我出去一趟,给我这个八哥买点吃食”
剑声看了眼花不弃的眼神立马明了便乐颠颠的跟在了不弃身后
莫若菲抿笑:“五妹妹的八哥是陈煜送的吧”
“对啊,莫二哥也喜欢便叫陈世子也送你只呗”。浣之两手拨弄着衣裙淡淡道
莫若菲笑了,实在是觉得浣之很有趣。他还是把林家三哥和陈家二姑娘的事从头到尾说与了浣之听,浣之听的不住打哈欠,白白嫩嫩的小手掩着小嘴,莫若菲歪头直视着浣之不免有些手痒想要上前捏一捏浣之的小脸颊
“这些日子真难熬,日日听庄夫子的课,下午还有石嬷嬷逼着弹古琴,这会子还要听莫二哥说这么些长篇大论,真是苦煞我了”
浣之搭拉着脑袋直呼连午觉都没得睡
谁知莫若菲才不会放过浣之,他起身像拎小鸡崽似的拎着浣之的后衣领向书房走去,边走边说:“六妹妹可不要躲懒,你的毛笔字还没长进,书念的也是一知半解,快随我去抄上林赋”
浣之想要掰开莫若菲的手,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的做着无谓的反抗
来到这个时代,才发现和现代的差距大的远出乎想象,古代不管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还是官家小姐,人生第一要事便是嫁人成亲,然后相夫教子,终老一生,浣之不仅要学会识文断字,女红,算账,管家,理事都是为了这一终极目标而做的准备。上次在桂芳斋比赛说的诗词对子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完全是因为她在现代平日就爱看着古诗词,碰巧用得上而已
一个古代女孩从很小时候起,长辈就会若有若无的灌输婚嫁理念,花不弃从小虽不在花府长大,被药林庄收留的七八年间里,私塾可是一天没落过,古琴练的也颇有成效。真是爱情的力量之大,浣之心里叹道,可她自己呢,祖母身边的李嬷嬷嘴里常说的便是,“这绣花的本领……拔花还差不多,六姑娘以后在夫家可被嫌弃了怎么是好”
莫若菲与浣之坐在一头一尾的宽大紫檀木桌子边上,长笙沏壶茶又送来了两盘点心,她关切的说:“姑娘看书若是累了也要歇歇,仔细累眼睛”。浣之偷看了一眼莫若菲,只见翩翩少年喝了口茶的功夫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书卷,她想偷懒都觉得不好意思,于是笑着对长笙说:“去找阿离茗华吧,我得努力念书啦”
长笙看看莫若菲,又俏皮的冲浣之做了个鬼脸便推门出去了
“將軍向寵……什么曉暢軍事,試用于昔日,先帝稱之曰能…………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陣和睦,優劣得所…………这出师表怎么都是繁体字呢,语文课上那都是白话文呀,唉……”,浣之皱着眉伸长着脖子一字一字的念着,有些字还能认出来,可有的字那真是它识得浣之,浣之却不认识它们
浣之偷偷移开书卷看了看前方的莫若菲,通身的气派,笑容温润的嘴里念着卷书中的上林赋,她看的痴了,不想莫若菲突然抬眼看向浣之,吓得浣之赶紧拿起书卷挡住了自己的小脸,装模作样的继续念着…………“將軍向寵…………曉暢軍事,这是什么字怎么念来着……”,莫若菲歪嘴浅笑了一下,眼睛又重新回到了书卷中,他缓缓开口:“这段话六妹妹刚刚可是念过了”
莫若菲若无其事的翻了一页继续道:“將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試用于昔日,先帝稱之曰能,是以衆議舉寵爲督。愚以爲營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陣和睦,優劣得所…………这是完整的一段落,六妹妹可要用功识得才行”。唇红齿白的笑容,柔和的声音,浣之听的直翻白眼
茶盏落下,莫若菲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仰望着窗外大片的西府海棠,无忧阁里的海棠与花府的花园海棠依旧绽放着粉粉的光芒,他目不转睛的瞅着浣之,这个小人儿就近在眼前,时不时拨弄着他心里的那颗心弦
“猩红鹦绿极天巧,叠萼重跗眩朝日”,莫若菲忍不住念起了关于西府海棠的诗
浣之探出脑袋好奇的问:“莫二哥念的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啊”
“西府海棠的花朵繁茂与朝日争辉。来日方长,六妹妹以后的岁月里可愿听我说那关于西府海棠的故事?”
莫若菲闪动着密而长的睫毛
浣之并没有多想,反而一本正经的立身作揖道:“莫二哥尽管说便是,妹妹我洗耳恭听”。莫若菲微笑地望着浣之,心情如夏日般的和风铺满了淡淡的温柔,只是内心的低处有着潜在的低落
少年的心事写在了脸上,奈何佳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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