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嬉没去管来人是谁,只管看事情进度。掌柜的凑了上来,默默对王嬉交流:“小许将军来了,我就知道谢公子刚请了暗卫来遣散旁观人群,小许将军一定是要来看看的。”
王嬉知道京中许家,在大宴小宴上也见过许家的两位小姐。原来这刚来的男子就是许家小姐的哥哥许未远啊,听说他暂领暗卫统领一职。
掌柜的看王嬉也选好了几只钗环,对王嬉态度也好了许多,絮絮叨叨说起了小许将军有多威风,王嬉没太搭理掌柜的。
王嬉早瞧出了端倪,按理说寻常女子要不敢带太多银两的,银两多了不免有些凶险,更何况那女子只有一名老仆在身旁跟着。
王嬉思索片刻,孤女嘛,一定是要有依仗的,或是夫家或是田铺。
王嬉如今打理着她母亲名下的几家店铺,猜出了那姑娘想要经商的念头很是兴奋,她心头暗道终是找着了同道中人了,因此有心结交这位姑娘,只是苦于尚无契机结交,只好于常德楼继续旁观。
谢府那头还在僵持。谢淮安转眸对上那刚止了哭泣的小姑娘温声言:“你也看到了,街上人来人往,我为维护你的名声都将暗卫求来,如今这事已经闹开,但我仍愿遵约娶你。”
哪知姑娘并不在乎名声,顶了谢淮安一句:“我只要钱,你五百两拿不出,三百两或是两百两都好,我不愿意把自己卖给你!”
这姑娘把谢淮安说笑了,好好的婚书被她说成是卖身契一样。谢淮安终究不解,疑惑开口:“这么多的银钱一口气拿出,只怕朝中做皇商的王家还要掂量掂量,刘姑娘你要这么多钱到底所为何事?”
谢淮安知道这姑娘自江南而来。江南刘家原来也是名震一方的医学世家,谢父曾任江南太守,与刘老爹交好,因此定下了这娃娃亲,只是刘老爹早逝,家财也被恶亲戚强占尽。
刘母业已去世,她弥留之际才交给刘姑娘这婚书,让刘姑娘依仗谢府过活。
刘姑娘不将谢淮安这话当回事,她听谢淮安话中的意思谢府是没有那么多钱,明白京中有钱的是王家,自顾自小声嘀咕道:“真倒霉,怎么不和王家的公子哥有婚约呢。”
刘姑娘娇娇软软的一个江南女子,却天生一副大嗓门,饶是她小声嘀咕,仍让在场的两位男子听去。谢淮安表现得匪夷所思,许未远在谢淮安的怒瞪下只好憋笑。
谢淮安实在拿刘姑娘没办法,既请不进家门又是劝不走她离开。
刘姑娘却表现得急切了些,她原先不进谢家门是觉得府门口人多好讹多点钱。谢淮安请了暗卫驱走人群,她一下也没了主意。
许未远此时一眼瞧出刘姑娘的慌乱,也就递了个台阶,说:“姑娘架势好比生意人,既为生意人,何不拿出生意做派来入堂而谈?”
许未远话至此,刘姑娘才算舒心,顺着许未远的话头点头回嘴:“说的不错,我不见谢夫人,我与妇道人家没什么好说的。”话毕,刘姑娘才随着小厮入府而谈。
这话说得谢淮安又急又气,许未远亦不好添嘴说什么,见已将姑娘劝进去了,只好告辞。
许未远正疾疾往校场练兵去,却见常德楼旁有一小娘子抱柱而望,脑中竟浮起“尾生抱柱”的典故,许未远惊觉怎么会想起典故来,不由得自嘲一笑。
王嬉自然不知道许未远这声笑意味何在,只觉得谢府事了,然而那位志同道合的女子,王嬉尚不知她芳名几何,实在泄气的很,转念一想,同在京中城中,或许有缘奇遇也未可知,因此有了希望不再唉声叹气,登了回府的马车。
初初进家门,王嬉就瞧见了母亲身边的刘妈妈,王嬉深觉若不问好一二,刘妈妈肯定要在母亲身边为她抹黑两句。
王嬉大大方方问了好:“妈妈好啊,可巧能在宅门口相遇呢。”
刘妈妈是个铁面无私的,只看她黑着脸答应了一句:“不巧,是老奴专程等着小姐您呢。”
王嬉一惊,想来是母亲叫她过去,只好认命跟着刘妈妈到了母亲那屋,也不知会遇到怎样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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