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到了病房,看清楚病房里面的布置,忍不住眯了眯眼,暗自想着,马嘉祺对轻语倒是十分上心。
轻语和他没有丝毫关系,无论是在叶家的吃穿住行,还是这医院的病房,都是极好的。
她到时候得要将这些钱好生算一算,转给马嘉祺才行。
虽然她和马嘉祺签订了那个所谓的包养合同,可是事实上,她并没有帮马嘉祺什么忙,反而是马嘉祺帮她解决了不少事情。
无论是私事还是公事。
病房里面该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得十分妥帖,安澜也没有什么需要额外添置的,想起之前刘耀文说的事情,便拿出了手机来,联络私家侦探。
安澜:温云云从医院跑了,想办法查一查她的下落。
安澜:还有最近这段时间,多派几个人,帮我将李婉柔、温明宇、叶景阳,以及他们周围的人都盯紧了,再仔细查一查,安家老宅附近,有没有人盯着。
私家侦探:好。
安澜转了一笔钱到私家侦探的账户上,才又打开了聊天窗口。
安澜:钱我已经转过去了,事情一定要办好,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私家侦探:好。
半小时后,叶轻语被推出了急救室,送到了病房。
医生:病人的生命体征都已经比较平稳,但是因为心脏病本身就是比较特殊的病,更多的是需要仔细看护。
医生:我们的心电监护仪会仍旧开着,需要家属随时密切注意上面的数值情况,一旦出现一场,请立刻按呼叫铃。二十四小时后,如果一切正常,我们才会把这些仪器撤掉”
护士:好。
医生和护士仔细检查了一遍,便浩浩荡荡的走了。
叶轻语只躺在床上,紧闭着眼,似乎是在睡觉的样子,可是睫毛却在轻颤着。
安澜喉头微微哽了哽,心里明白,叶轻语这是,不想要看见她。
安小九见状,连忙道。
安小九:虽然姐姐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这病房里面人太多也不行的吧?人太多闷得慌,氧气都不充足了。
安小九:妈咪你和马叔叔去客厅里面等着吧,你们应该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的吧?我在这里陪着姐姐就好了。我人小,需要的氧气比较少,不会和姐姐抢夺氧气。
什么歪理邪说?
安小九:而且我也还有好多悄悄话要跟姐姐说呢,我们小孩儿说悄悄话,你们大人就别听了吧?
安小九说着,就推着安澜出了病房。
安小九:安啦安啦,我陪着姐姐呢,不会有事的啊。
马嘉祺皱了皱眉,他陪着才不放心好不好?
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单独在一个房间,像什么样子?
只是……
马嘉祺看了眼安小九身边放着的行李箱,知道安小九是想要帮安澜,才又轻声哼了一声。
马嘉祺:下不为例。
说完,才操控着轮椅离开了。
下不为例?
安小九愣了愣,眼中满是茫然之色。
什么东西下不为例?
算了,不管了。
安小九性子大大咧咧,也完全没有将马嘉祺这看似警告的一句话放在心上,只飞快地将病房的门给关上了。
而后将行李箱嘭地一声放在了地上,一边拉开行李箱的拉链,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床上的叶轻语说着。
安小九:啊,好重啊。姐姐你都不知道,这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可是却是我和妈咪在国外六年艰难岁月的见证啊。
床上叶轻语睫毛微微颤了颤,却仍旧没有睁开眼。
安小九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来。
安小九:喏,这是我和妈咪在国外的第一张合照。那时候我应该……七个多月?我自己是记不得了,不过是房东奶奶跟我讲的。说那是我妈咪刚刚带着我刚刚到圣德尼的时候,圣德尼姐姐听说过吗?是法国一个市,那里有很出名的电影城邦。
安小九:房东奶奶说,我妈咪刚刚到那里的时候,又黑又瘦,像是十天没吃饭的样子。姐姐,妈咪有没有告诉你?六年前生我们的时候,她和我差点就被火烧死了啊?
叶轻语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作声。
小九也没有真的等她回答,只继续道。
安小九:就差一点点,不过好在,她被我师父救了。我出生之后,她害怕被叶景阳和温云云发现,将我也一并带走,又不知道叶景阳收买了安氏集团的哪些人,也不敢轻易去请求帮助。还是我师父,帮她伪造了证件,将我们送出了国。
小九撇了撇嘴。
安小九:不过,因为她执意要回国报仇,和我师父吵了架,我师父都好久没联系我们了。唉…算了,先不说这个,先说当时的事情。当时妈咪带着我,因为害怕被人查到,辗转了好几个国家和地方,飞机轮船汽车火车来来回回换了好几遍,耗时好几个月,才到了那里。
安小九:当时我们住在一个棚子里,黑黢黢的,小小的一个棚子。姐姐你看,我和妈咪身后站着的,就是当时我们住的地方……
安小九拿着照片,凑到了床边。
床上的人眼皮颤动的厉害,却仍旧没有睁开眼。
安小九便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地道。
安小九:那个棚子,大概就五平方米大小,就够摆下一张单人床,旁边不远处还就是垃圾堆,臭烘烘的。我有好些照片就在这里拍的,这个这么丁点儿的棚子,我们住了三年。还是因为,有一天晚上,有个醉鬼冲了进来,意图对妈咪行不轨,妈咪被吓到了,才用全部积蓄换了个小单间住。
病房里面,安小九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病房外的小客厅里面,安澜和马嘉祺,却是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马嘉祺才抬眸看向了安澜。
马嘉祺:叶轻语,不接受?
安澜苦笑了一声。
安澜:意料之中,太突然了,不管是谁,突然听到那些事情,也很难轻易接受。更何况是轻语……
马嘉祺:轻语太没有安全感了,太不容易信任和依赖别人了。
安澜嘴里这样说着,目光却是空茫的。
安澜:没关系的,我有足够的时间陪着她,让她一点一点的接受我。
马嘉祺却是皱起了眉头。
马嘉祺:她如果连你都很难接受的话,如果找到那天晚上那个男人,也就是叶轻语的亲生父亲,你觉得,她会接受他吗?
安澜略显奇怪地看了马嘉祺一眼。
安澜:不会。
马嘉祺心头猛地一跳,却又听安澜补充着。
安澜:我不会去找那天晚上那个男人。
安澜:左右都是陌生人,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谁,并不重要。
马嘉祺张了张嘴,皱起眉头。
安澜:而且,轻语应该,也不会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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