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那精悍的男人准时来明府上接林青灵,佣人喊他麾爷,看着像明鸿铭的得力助手,青帮的二当家。
他开着一款黑色老爷车送林青灵去码头。这车在现代人眼里看来真是地地道道的老爷古董车。
林青灵看着这个麾爷很娴熟的点火,上路,加减速,跟现代汽车的操作差不多。
不一会儿就到了码头,各色各式的人手里提着方形箱迈着匆匆地步履行走在此处,码头旁有着成堆的集装箱。
过检查后,麾爷领林青灵来到一艘大船前,旧式三层船舱,吃水很深,下面装货了。
“太太,今早就这一艘前往南洋的货运船,你先进船舱休息,等会儿就开船了。”
一上船,隐约闻到股硫、硝的味道,林青灵鼻子向来很灵敏的,这船不会是运送军火的吧,难不成是烟花爆竹?不管是什么,都非常危险,一点星火就足以引发爆炸。
姓明的不会是在船舱埋了火药,起航后,就把自己炸死吧!他有这个能力,还能做成一桩意外事故,但自己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杀吗?
苏君知站在船头甲板上,不远处三艘小船顺风迅速朝码头驶来。看得她有些眩晕,这烟火味儿惹得反胃。
从今早睁开眼起,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闻到这火药味,心里更是惴惴不安。苏君知走到船舱驾驶室,找到开船的人。
“我晕船,我去旁边的水果铺买点橘子,马上就回来。”
“那太太您得快点,等会儿就开船了。”
坐在船舱驾驶室的那人,两边兜里鼓鼓的。麾爷腰身的两侧也是如此。麾爷作为青帮的打手,身上背两把枪,藏几把刀很正常。开船的也要随身带枪吗?
岸上的麾爷看苏君知出来,非常不放心,跟着她去了水果铺。
但是,苏君知是真不打算再上船了。只是尽可能地在水果铺多墨迹会儿,脑袋飞快地转着,手心抓出了一把汗,试着寻找机会远离此地,来时的那辆老爷车还停在栅栏外。
她偷偷顺着麾爷的目光看去,他死死地盯着即将靠岸的那三艘顺风船,他挥挥手,示意旁人去清点那些船的货。
林青灵瞅着四下无旁人了,准备趁其不备偷袭他。
突然,“砰-砰-砰”,码头的平静有序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响打破了,妇女们尖叫着四处奔散,人们慌乱地抱头,逃离码头。
去那三艘船里清点货的人直接中枪倒地。林青灵吓了一大跳,急忙蹲下躲在水果箱后面。水果铺后、阁楼上跳出好几十名青帮的人,以附近堆放的货物、集装箱为遮掩物,抄起家伙就开始一场火拼。
四周不是枪声就是慌乱惊恐的喊声。林青灵瑟瑟发抖,看了眼案板上的水果刀,手紧握着那把提前准备的伸缩小刀,又伸手够了够不远处的长木棍。
子弹无眼,现在就是默默地观察局势,尽可能地不让人别发现自己,祈祷这枪林弹雨快点结束。
麾爷和她隔得不远,从那艘大船中跳出不少身着黑色长袍握手枪的人。麾爷枪法不错,好些逐步逼近的枪手,都瞬间被子弹贯穿身体。
她四周也有不少青帮兄弟负伤倒下。
突然从后侧方穿出一颗流弹打在麾爷腰上,麾爷立马手捂着伤口跪了下来。
那人往前冲几步准备再补一枪。
说时迟那时快,林青灵抡起那根长木棍狠狠地朝那偷袭者的后脑勺砸去。
那名偷袭者的手枪还没来得及将方向转向她,就应声倒地。麾爷回头给了他致命一击。
林青灵顺势捡起那把滑落到脚边的手枪,匍匐在地上。
集装箱旁的几名帮手迅速跳出来给麾爷打掩护,他们后撤到林青灵旁边。
她分明看见麾爷伤口溢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他整侧腰。
“顺着铺子后面的楼梯爬上去,往栏杆方向跑,后面有条小路,通往外面,快走!”
麾爷喘着粗气,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扶着你一起走,把车钥匙给我,我会开车,你给我指路去医院,再不走你们也
要失血过多而死。”林青灵紧张地心都快窜出来。
“我不走!”
“麾爷,快走吧,敌人来势汹汹,我们还有内鬼,后方好几个兄弟都被砍没啦!”旁边一位手臂被斧头砍伤的兄弟忍痛说道。
最终,这几个人顺着暗道逃了出来。
路上看到了军政府的车,好像还听见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林青灵无暇东顾,慌得整个手都在方向盘上颤抖,跌跌撞撞歪歪扭扭地将车开到了医院,扶着这几个伤病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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