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丫头“扑通”一下跪下了，连连磕头嘴里还说着，“小姐，您放过我吧，我只是个伺候人的小丫头，是府里的家生子，奴婢除了府中哪都不能去啊！这说不好了小姐，奴婢的命可能就没了。”

“我想着二夫人虽然嫁到家里还没几年，但是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说弄死一个家生子就弄死一个家生子吧！我来猜猜看，是老爷，还是老夫人，还是说......老太夫人呢？”慕容沉香挑了挑眉语气轻佻，但莫名其妙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压力透不上来气，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小姐，这可不敢胡说呀”

“胡说？可不一定吧？二夫人虽然在后院小动作不少，也没人管她，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在这家可以一手遮天，做得事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干干净净”

慕容沉香看似漫不经心说出这些话，实际上却一直在观察小丫头的心理活动，只要她每次提起二夫人，小丫头一点反应也没有，然而一说出两位老夫人，小丫头就不停的哆嗦，还时不时的往外看去，直到......

“是小香来了么，怎么一直在外面不进来？赶快进来，我可是好久没有看到太爷爷的小香了，难不成小香嫌弃太爷爷老了？”

一个苍老声音响起来，慕容沉香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充满了眼眶，她抬头眨了眨眼，用力的把眼泪憋回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回应

“太爷爷，小香没有”说着进到内室，看着老人躺在床上，由下人搀扶着坐起来，一举一动很是艰难

“唉，我懂我懂，下人都说小香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唯唯诺诺的小姑娘，现在都可以撑起自己的一方小院了，以前也不施粉黛，现在懂得描眉画眼了，还突发奇想用香料做出护肤养颜的脂粉，京中好多贵太太都喜欢，都想讨好我们小香”

老人仿佛失去了氧气一般，不停的咳嗽，慕容沉香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老太爷阻止了

老太爷缓了缓又继续说道“小香知道打扮自己了，变得好看了，就开始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是不是？”

“太爷爷您说什么呢？小香怎么会嫌弃太爷爷呢，我刚刚路过梅苑，看到那片梅林结花骨朵了，虽然不及梅花开放时香味来的那么凶猛，但是现在花骨朵的香味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我觉得您会喜欢，就带了一些过来”

“梅苑的梅林都结花骨朵了，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撑到腊梅开放，再去享受那种轰轰烈烈的情怀”

“您肯定能的”

慕容沉香拉住了老太爷的手，一下一下的捏着，感觉着手中手的苍老，慕容沉香想起了记忆中的小时候

那个时候慕容沉香才两岁，有一次和老太爷参加一场宴会，有的客人也将自己的小孩带来了，在做介绍的时候，慕容沉香第一次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叫做生母

小孩子们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说自己的生母来自那个家族，多么多么厉害，当他们都认识了彼此的时候发现慕容沉香和另一个小男孩一直没说话

可能是因为有个小男孩的原因，所以大家先去问的小男孩，可是小男孩一直都不说话，所以大家都放弃了。只有慕容沉香挪动着两条小短腿，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小男孩身边，小声问他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生母？”

小男孩终于舍得看她一眼，眼中是不可置信“生母就是生出我们的人，懂了么？”

小慕容沉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生母”

明明是两个人的对话，却被另一个小朋友听见了，并且把小慕容沉香的“小秘密”抖了出去

“什么？！！你没有生母？！！怎么可能，没有生母你是怎么出生的？”

“太爷爷说小香是从花朵里长出来的，是花中的小仙女”小慕容沉香争辩

“撒谎，所有人都是从生母肚子里生出来的，我看见过，我弟弟就是这样生出来的”

几位小公子小小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这让两岁没多久的小慕容沉香一句话也插不上，急得不得了，最终寡不敌众，“哇！”的一声哭了，这一哭可不得了，把正在聊天的大人引了过来

众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几个小孩在一块围着小慕容沉香发愣，而小慕容沉香哭的好不伤心，一双大手将小慕容沉香抱起来，把小慕容沉香抱在怀里温柔的哄着，

“小香永远都是太爷爷的小仙女，太爷爷会一辈子陪伴着小香，保护好小香”

记忆中温暖有力的双手，那么温柔的把小慕容沉香抱起来，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举过头顶的一双手，现在在自己的手中，显得那么苍老，别说是抱起一个两岁的孩童，现在就是举起茶杯都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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