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郁孤

唐攸檬：烟儿，快过来看！

三小姐符嫣如何？

三小姐符嫣文先生你没事吧？

厉潇潇急忙问道，坐在沓前，看着那看病的老大夫忽然开了副药剂过来，姐妹二人安慰她。

唐攸柠：放心吧，文先生没事

蓝衣妹妹点点头。

唐攸檬：是是是，的确，大夫都说没事，烟儿你不用担心了

三小姐符嫣……

忽然看见文先生躺在床上惨白的脸。

三小姐符嫣文先生平常都没有亲人在身边吗？他一个老者，现在这般出了事却没有一个人前来看他

厉潇潇担忧道。

蓝衣妹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唐攸檬：我们不是人吗？……

姐姐瞪她一眼立刻不语了。

唐攸檬：……

姐姐忧心忡忡道。

唐攸柠：文先生是这附近的孤寡老人，几年前间相继没了妻儿子女，只剩他一人，看他怪可怜的，本来学院是打算收留他让他在学院书塾里住下，可是他说无功不受禄，准备用教书来报答校长收留的好心，所以他现在也算是在替光明做事了

她一下回答了厉潇潇为什么这文先生不敢管那些学子了。

厉潇潇看着文先生沧桑的脸若有所思。

三小姐符嫣……

三小姐符嫣对了，那这光明…

路人丙：（大夫）咳咳，各位病人的家属，这文先生是操劳过度，年纪大了才会如此的，服几副药就好了

路人丙：（大夫）但人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劳累，你们还是要注意不要让他忧思伤神

路人丙：（大夫）把医药费结一下吧……

忽然过来个人，那人把药打包好，就朝厉潇潇她们冷冷道。

唐攸檬：我们不是……

唐攸柠：我们是，好的

姐姐唐攸柠忽然笑笑打断她，从钱袋里毫不犹豫掏出钱来，男人面无表情领了钱离去了，厉潇潇觉得有些许疑惑

路人丙：（大夫）……

唐攸柠笑笑。

唐攸檬：姐姐，为什么我们要冒充文先生家人？

唐攸柠：你不懂就别问了

拍拍她的脑袋

唐攸檬：……

三小姐符嫣教书育人的老师就是再生父母

三小姐符嫣攸柠，你是个好人

三小姐符嫣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你们这地方，当真是教书育人穷人家的地方？

二人愣了愣。

唐攸檬：穷人？

唐攸檬：你看我们的样子像是穷人吗？

唐攸柠：攸檬……

姐姐唐攸柠打断她继续说下去，厉潇潇发现了端倪，果然不对劲。姐姐唐攸柠道：

唐攸柠：我能就只是镇上普通的人家，只不过恰巧来到这里恰巧又家里父母有点钱罢了，烟儿你想多了

姐姐急忙道，厉潇潇蹙眉还想问，但一旁的文先生突然醒了，看着三人身影，喑呜了一声，三人急忙上前。

三小姐符嫣……

三小姐符嫣文先生，你没事吧？

文先生：……

文先生恍恍惚惚睁开眼睛，一股药膳味儿和雨水苔藓的腥味钻入鼻孔，屋内有些昏暗。

唐攸柠：先生

唐攸檬：……

二人凑了上来。

文先生：我这是在哪啊？

文先生起身，看了看四周。

三小姐符嫣先生你好些了吧？你晕倒了

厉潇潇道。

三小姐符嫣您家中没有人嘛？要不我们送您回去吧

厉潇潇有些担忧道。

文先生：不用了……多谢你们了，你们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还要念书，不要让家里人担心了

文先生温声道，唐家姐妹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厉潇潇道：

三小姐符嫣我家里没人，还是我先把您送回去吧，您家里住哪？

唐攸檬：烟儿…文先生他，住在光明…

厉潇潇恍然大悟，看着老人埋下头。

三小姐符嫣噢，没事没事，我刚好顺路

三小姐符嫣我们走吧，文先生，那些是给您开的药，这几日您劳累过度，还是要以休息为主

文先生：……

厉潇潇嘱咐道，就扶他起了身，文先生不语，动作缓慢，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吧。唐家姐妹二人也急忙跟着起身。

唐攸檬：烟儿，我们跟你一起去

唐攸柠：嗯

厉潇潇愣了愣。

三小姐符嫣你们不是要回家吗？况且你们家里有人，该急了这么久不见人

厉潇潇说道，来到门口，外面依旧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阴雨绵绵 ，天昏地暗的，小镇上看着有些吓人。

唐攸檬：你刚来不久，不太熟悉，还是我们跟你一起吧

姐姐也点点头。

找来两把伞，一把递给厉潇潇，一把递给妹妹攸檬，攸檬一边撑着伞三人走在雨里，地上的雨水稀稀拉拉，二人也没说什么。走出不远，忽地周围出现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紧紧在暗处盯着，厉潇潇毫无察觉，直到三人齐心协力把老先生送回光明……

——

出来后，雨渐停，三人在光明学堂外大街分了手，三人的裤脚上由于泥泞沾了些泥浆，二人急忙道别走开。

唐攸檬：那个烟儿啊，我们就先走了…

临走时拉着姐姐唐攸柠，还望了厉潇潇一眼，厉潇潇模样有些落魄，厉潇潇微微挤出一个笑脸。

唐攸檬：明天见

三小姐符嫣嗯

唐攸柠：……

匆匆忙忙就跑了。厉潇潇抒了口气，看着雨后不就湿满地的路面，松了口气，用手擦了擦脸，忽地猛然发现自己脸上的泥巴脱落一片在衣袖上，干巴巴的黄了一片，厉潇潇蹲下身来，往一滩水里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可真是白一块黄一块五花八门的，怪不得别人会叫她臭丫头，不过这样也好，说明自己成功了，成功隐藏了身份。

厉潇潇擦擦脸，笑嘻嘻起身。

侍女容儿：小姐！

三小姐符嫣！

忽地猛然一喊，厉潇潇差点栽倒朝后面倚去，滑了一跤，这一嗓子，可没把她吓一跳，心惊胆颤，忽地还是很轻易地抵入一人怀里，这份安心，厉潇潇睁大了眼睛，白启辰？

转过头来，果真是那张熟悉的脸，双手抓住她，厉潇潇吓了一跳心还在跳，急忙就瞥了瞥他转过身来吼道：

三小姐符嫣容儿？

三小姐符嫣你瞎叫什么，吓死我了

厉潇潇愠色道，容儿担忧的样子一下就跑了上来抓住厉潇潇。

侍女容儿：小姐~你吓死我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家，我还以为你……呜呜呜…

忽然就开始哭起来，厉潇潇有些“花容”失色。

三小姐符嫣你哭什么，别哭啊…

厉潇潇最看不得人哭了，特别是这种娇滴滴的女孩子，她更是受不了。

忽然看见一边高她一个头的白衣少年，才道：

三小姐符嫣白国师？你来干什么？

白启辰：……

白衣少年面色凝重，看得厉潇潇很不舒服很压抑，才急忙不去看她，把脸再次撇向哭唧唧的容儿

侍女容儿：小姐你急死我了，要不是白国师，我现在恐怕还找不到你呢

侍女容儿：…

容儿哭唧唧瘪瘪嘴。厉潇潇有些愣。

等一下

三小姐符嫣找不找得到我关他什么事？

三小姐符嫣行了，别哭了

侍女容儿：呜呜…

容儿这未免也太彩虹屁了，厉潇潇真怀疑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女是不是他的水军。看了看白衣少年。

白启辰：你去哪了？

只一句，严肃道，目光灼灼，厉潇潇愣了愣，气氛怎么有些压抑？……

三小姐符嫣我……我刚才学堂里有些事，对了，你找的这学堂……没有问题吧？

厉潇潇反问道，白衣少年愣了愣，眉头蹙得更深了，追问道：

白启辰：果真有问题？！

厉潇潇就搞不懂了，这不是你找的地儿嘛，我怎么知道。……厉潇潇怔了怔，有些窘迫，说道：

三小姐符嫣要不这样吧，白国师，我们回去再说…？现在我有些浑身难受，想回去洗个热水澡

厉潇潇不好意思道，白启辰注视着她，脑子里却在想不对劲，眉头紧蹙，急忙看了看容儿，容儿哭兮兮。

三小姐符嫣容儿，我们快走吧，以后不要麻烦人家国师了，他公务繁忙，我没事的，不要瞎操心……

白启辰：……

急忙推走了容儿，把白启辰留在后面，容儿瘪嘴，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看了看厉潇潇的脸。

侍女容儿：小姐，你的脸……

三小姐符嫣那个，我饿了，突然就想吃你做的饭了……我们快点走吧！

三小姐符嫣……

白启辰怔在原地，忽地眼神锐利，回头看了看那沾湿的牌子偌大的两个字，“光明”，攥紧了手心，走上前去。

——

回到自己的小院，厉潇潇急忙跑进屋内甩了甩衣服上的水，头顶还有些水珠，小屋里很干净暖和，身后白启辰容儿跟了进来，容儿急忙从厨房里打开一盆热水，拿了条毛巾，递给厉潇潇道：

侍女容儿：小姐，你先洗个脸吧

厉潇潇点点头，接过

三小姐符嫣好，你先去帮我烧个水吧，我要洗澡

容儿点点头，急忙进厨房去了，屋里就剩厉潇潇和白启辰。厉潇潇洗完脸，忽地舒畅了，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白色的皮肤显现出来，既水嫩又松软，眼睛大而灵，有神儿。她深深吸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整天顶着“那张脸”实在是太累了，一想到以后都还要这么继续下去，厉潇潇心里就犹如压了一块巨石，忽地瞥见一旁细心观看的白启辰，才抬头问道：

三小姐符嫣怎么样？白国师，我化的妆神奇吧？

说是神奇不如说是敷衍甚至还有点好笑浮夸，但他不答，只是点点头眼睛直直的道：

白启辰：好看…

啊？

厉潇潇懵了，他听到哪去了，跟他单独待一起果然有些危险，厉潇潇咽了咽口水，发现他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厉潇潇急忙凑近看了看镜子，镜子里果然一张精致白皙的素颜，眼睛又大，皮肤紧致，符嫣真是绝了，妥妥的美女啊。厉潇潇感叹之际，忽然一旁的白启辰发话了。

白启辰：嫣儿

厉潇潇愣了愣，才晃过神来，刚刚太过于臭美了，厉潇潇怔怔，回过头来道：

三小姐符嫣怎么了？

他愣了愣，又看了许久，才道：

白启辰：嫣儿，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要跟你说

他神色严重。厉潇潇倒了杯水，神色自若。

三小姐符嫣说吧，怎么了？我必定洗耳恭听

这倒是真的，厉潇潇还是很尊重人会听他说话的，特别是什么国之大事，她可不想耽误了国事。

厉潇潇又递给他一杯水，认真道。

他忽然握住那杯子，紧紧掷住，眉头紧蹙，犹豫不决过后，才温声道：

白启辰：嫣儿，你可知道狐孤星？

三小姐符嫣狐孤星？那是什么？

厉潇潇表示她压根儿没听过啊。从容地喝了口茶。

白启辰：狐孤星就是煞星，很危险的一个东西，如今它来了，还出现在东篱，你怕不怕？

突然这么严肃，厉潇潇都不好意思地尴尬摸了摸脸。

三小姐符嫣国师说笑呢？怕？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厉潇潇故作镇静道，掩饰地喝了口茶，他突然异常严肃道：

白启辰：可是如果我说…

三小姐符嫣等等

厉潇潇已经猜出他要说什么了。

三小姐符嫣……

放下茶杯。

三小姐符嫣国师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就说，你说的那什么..煞星跟我有关系吗？还是说，国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厉潇潇猜了个七八成，直截了当道，这点白启辰倒是意料之外，顿了顿，忽然道：

白启辰：如果我说要你小心呢？

试探的神色，脸上异常严峻，厉潇潇有些不懂了，什么叫要我小心，难不成……那孤星还会找上自己不成？

……一瞬间，厉潇潇有些毛骨悚然。

双手紧紧握着杯子也掩盖不住的紧张。我就过来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现在这样不是要自命嘛，那天煞什么孤星…厉潇潇觉得有些苦闷，担忧之色写在脸上。

白启辰：那你现在还怕吗？

忽然握住厉潇潇的手，厉潇潇的手想被电般抽回，慌乱起身，道：

三小姐符嫣国师这是什么意思？…就别吓我了……

厉潇潇心跳加速，心乱如麻，不敢背过身直视他，白衣少年只是慌忙起身，忽地拽过她，追问道：

白启辰：嫣儿，回答我！

晃着厉潇潇肩膀，厉潇潇似乎被吓住了，急忙挣开却挣不开。

三小姐符嫣国师你……你太急躁了，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厉潇潇想甩也甩不开，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有种被束缚心乱如麻的感觉，被人制服，厉潇潇脸色和态度都很不好，今天一路上到这里厉潇潇就觉得他不太对劲，太激进了，厉潇潇受不了他这样子，忙吼道，他似乎双眼有些发红。

白启辰：回答我！

三小姐符嫣你…怕又怎样？你能保我还是我就是将死之人了？叫你这般冲动鲁莽？

厉潇潇也不给好脸色突然吼道，他愣了愣，似乎被骂醒了，听到“死”字他倏然睁大双眼，然后后退几步，松开了她，容儿端着一碗热汤上前看着这一幕忽然把碗摔在了地上，急忙上前，看着厉潇潇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啪！！——”

侍女容儿：小姐，你怎么了？

急忙上前查看，厉潇潇冷眼瞥了一眼他，好声没好气道：

三小姐符嫣你问他，应该是他怎么了？今天这样无礼…

厉潇潇还没说完。

白启辰：是我失礼了……

他倏尔埋下头，深吸着气，似乎呼吸不畅，不敢看厉潇潇，厉潇潇看他那副痛心疾首痛苦欲绝的样子终是撇了撇嘴，道：

三小姐符嫣罢了，国师你……不要有下次就行了，你刚刚那样，吓到我了……

厉潇潇脸色极差，容儿扶着她，白启辰迟迟埋着头不肯起来，厉潇潇都气消了，她忽地道：

三小姐符嫣你刚刚说什么？……狐孤星？

白启辰：是…

他倏尔抬头，眼神坚定。

白启辰：一切都是因为郁孤星

他冷冷答道，而唯一可解的，就是郁孤，郁孤星，方可治狐孤星。

它要接近她，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她是“郁孤星”命格，天选定，他也不得不信。

她蓦然睁大眼睛。

三小姐符嫣郁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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