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们都散了,店里二楼依旧坐着一个女人,看起来,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就是他们后座了。
店小二也不催她离开,只是对外打了烊。
环视四周无人,他才安心的回到了馆里。
那小二上了二楼,又毕恭毕敬的向她行了礼。
“那两位小朋友有点意思”她托着自己的腮帮,望着窗外月色朦胧,一派寂静瘆人的景象。
“可需属下去查清这两人身份?”
“不必了,跟那些他们说,本教主要闭关三日。”她自始至终没有用正眼打量那小二,“期间任何事务交于大长老处理。”
“是。”
那小二不敢多言,只好看着自己的鞋面退了下去。
剩她一人,兀自感受着窗外月色的寒,万里无声的冷。
她眼里倒影出的,却是一副杨柳依依的春日夹杂着一人离去的背影。
次日——
阿离一如既往的晨练。虽然嘴上不说,可她早已习惯了在她晨练时,偷偷溜出来陪她晨练的百里轩,他嘴里总是会念叨着些自己近日来的有趣见闻。
可很奇怪的是,今天他居然没有出现,这让阿离觉得心里总有股无名的火撩拨着,似要把她吞噬。
晨练完毕,吃完早茶,阿离终按耐不住心头那股好奇,偷偷翻进了百里府。
然而她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在的位置,都没瞧见那青袍的影儿。
阿离有些不悦,无奈不能惊动侍卫,更不能抓住一个侍卫来问问情况,只能腹诽道:
哼唧?!这家伙,怕是搞得脸了吧!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是成心想躲我?
她两只手环抱胸前,出气似的踢着小石子,微微撅起了嘴。
“师父说的对!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她仍不解气,不耐烦的翻着白眼。
总之,无论她怎么抱怨,都没有法子去寻他,只能是无功而返。
只怪她平时疏忽惯了,忘了问寻他的法子。
回去却看见师父在匆匆的收拾东西。
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师父明显打了一个冷颤,瞧着全然没了平日的从容散漫,一副惊慌的样子是阿离从没见过的,头上的冷汗都已密密地冒出来了。
她忙的把摆在桌上的东西掩盖起来,但看到来者是阿离,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背过去操弄。
“离儿,快,去收拾一下,最简单的行李就好,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她一边说,一边火急火燎的收拾着东西。
阿离张着嘴,想说什么是的。
“快点啊!不然就迟了,路上再跟你解释”她重重的跺了一脚,“快!没时间了。”
阿离很懂事,心里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只得也慌慌张张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去收拾行李。
只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衣服和钱,阿离就火急火燎的去大堂找师父。
师傅早已收拾好在大堂里踱步等待,见她终于出来,拉起她就往外跑。
在迈出大堂门槛的时候,师父猛的退了回来,脸色明显变得铁青。她转过头来很严肃的看着阿离:
“还记得我教你那招吗?”
阿离从未看过师傅如此严肃
“您指的是那个高跳?”
“你现在立刻从衣柜上到房梁上,记住,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下来。”
阿离轻巧一跃爬上房梁。
心说不妙,这肯定是遇上什么大事。
但是看着师傅那张严肃的脸,也不好多问。
师父扫了几眼多次确认后,独自一人,迈出了大厅。
“都来了,何必藏着躲着呢?”她喊着。果然,一群持剑的官兵蜂拥而入,迅速列好队形。
“呵,公孙大娘,您眼力劲还挺尖的嘛。”先闻其声未闻其人,那男子大摇大摆地从官兵之中出来了,不带半分夸张,这人走路简直是和螃蟹学的。
“呦,是什么风,把您刮到我这寒舍了?”公孙大娘挑眉,并不示弱的样子,“我可并没有得罪你们官兵吧。”
“大娘可莫要误会,我们,也只是奉旨行事。”他给周围的官兵使了一个眼色“搜!”
话音未落那些官兵早有准备似的就开始四散开来,搜查着公孙府每一个角落。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是,要难为我公孙亦么?”公孙大娘仍是挑着眉,双手环抱胸前,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
“有人报官,说你们公孙府的偷盗传家之宝。”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孙大娘。
“哦?我们公孙府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可以拍着良心,说自己手脚干干净。”
“那可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到底有没有,这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吗?”
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公孙大娘,并未把她放在眼里。
一个时辰后,那些去搜查的官兵陆续回来了。
“大人,西院没有发现”
“东院也没有”
“南院也没有”
听着,公孙大娘露出笑容。
正准备酝酿一下,借机讽刺那男人。
“大人,北院有发现”
有人递上了一把剑。
阿离透过缝隙,微微瞧见了那把剑的模样。
是当初那个自称叫做何默的人送她的剑。
这么会?
难道是何默去报的官?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奈何师傅交代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下来。
只好继续听着。
那官兵头子突然鼓起了掌。
“好一个手脚干净!公孙亦,如今,人赃俱获,跟我到官府走一趟吧。”
说着,公孙大娘就被押了出去。
她正准备从房梁上跳下,半个身子都已经在悬在半空。
不知何故,他们突然又折返回来
吓得阿离猛的扣住了房梁的边缘,死命抓着不放手。
只听那官兵头子喝道:“把她那个徒弟给我一块儿抓过来。”
说着那群官兵又冲进了大堂。
阿离使劲浑身解数想把自己重新撑上去,奈何力气不够,无法,只能一直这么吊着,那群官兵去迟迟还不离开。
吊久了,手臂酸到痛的感觉直让人发慌,阿离眯起的眼睛睁开一只看了一眼。嘶,不好!好像要脱臼了!
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许是阿离吊的头晕脑花,竟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看不见人,只听那人和那士官头子交谈了几句,那群官兵就回去了。
又吊了一会,阿离撑不住了,也确定那群官兵已然远去了,才蹑手蹑脚的从房梁上下来。
她揉揉手,脑中分析着现在的局势,也不好去找那些佣人,万一,那些人要找她送去官府呢,毕竟人心隔肚皮,哪怕是朝夕相处的仆人也得提防。
纠结了半天,她决定还是去百里轩家,寄宿一段时间。
想毕,她绕开佣人,爬到离百里轩府邸最近的那棵树上,轻轻的踩上屋顶,再快速而敏捷地翻过百里家的围墙。
偷偷的跑到百里轩的屋里待着,
也不敢出去找他,和他商量。
毕竟一姑娘家家在男子府邸中住一晚,还是同室……
传出去难免要受牵连,指点。此举不妥。
傍晚,她听到外面有声响,料到是他回来了,但她不善言辞,只好悄悄地躲到了他床底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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