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之前,段千瑶顺便换了身衣服,黑衣墨发融入渐暗的天色之中,犹如一只觅食的猛兽,伺机而动。
军营掌灯,却照不亮腐朽已久的黑暗。
大致转悠了一圈,确定军营相对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动,这才在凌副将营帐旁隐匿起身形。
一个武将,勾结文官,还如此光明正大,谁给他的勇气?还是说,他很肯定,自己做的事,不会败露。
[今夜之后,你便会失去嚣张的资本。]潜入军营还一脸看人笑话的姿态,段千瑶也算是张狂了,她似乎一点戒备心也没有的站在帐旁,跟在自己家一样。
[来了。]时辰到,凌副将被唤出,随部下离开,走时还四处张望了片刻。也是可笑,他一代武将,警惕性却如此之差,段千瑶都快要在这站了半个时辰,他竟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掀帐入内,凌副将防人防的甚好,营帐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倒是让她轻松了许多。
这次行动,简直不要太轻松。
说实话,纵使心里做好了准备,段千瑶见其帐中之景时还是怔了一下,随即是来自心底的唏嘘,“啧啧……”这满桌的书画,满柜的账单,还有木盒中已经装不下的银两,这简直是怕没人发现啊。
“哟,山居图,圣上两天前刚赏给刘殷,今日便入了凌副将的私囊………啧啧,交情不浅啊……”一边感慨着,一边抽出账本,“一个武将……他是怎么做到贪了这么多的?……我是不是应该向他学习学习?”段千瑶冷笑着,将账本揣入怀中,她突然改变主意了,今晚,她要让某个人,睡不着觉。
悠哉悠哉地坐下,细细赏着山居图,她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消磨时间罢了。
不过多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段千瑶不为所动,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你们,在外头等着………”凌副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温怒,应是和蒋副将起了争执,闹了个不快。
掀帐,大惊。
“你你你………”
话一出口,凌副将才反应过来,自己作为副将,不应该如此慌张,这才端出副将的姿态:“大胆小贼,竟敢擅闯军营,拿命来!”
段千瑶这个小贼,看智障一般看着凌副将,斜靠坐在软椅上,动都没动,反倒是凌副将先慌了神,抽剑就向人砍去。
“凌副将……”凌副将当时害怕极了,盯着落空的剑尖已然傻了眼,身后传来清灵的女声,音线中带着戏谑:“凌副将可是被撞破了秘密,要杀人灭口?”
“…………大…大胆!”凌副将都未看清人的身形,心中大惊,面上却不显露:“你,你可知,这是军营,哪里容得了你这无名小贼张狂!”复又一剑,却是连人的头发都没有碰到一根。
“无名小贼?那凌副将可要听好了……”段千瑶忽的出手,一把把凌副将踹倒,脚踩在人腹部,躬身冷笑:“凌副将,明日,将军归营,好好准备准备吧……”
“!!!”本来想要挣扎起身的凌副将突然没了生息,呆愣愣的盯着人看,段千瑶移开脚步,拍拍手,“勾结吏部尚书,该当何罪呢?死罪?”
“不,你不是,不可能!………不是,不是……”
“凌副将需要我亲自请大将军来你营帐中做客吗?”
“不,少侠,女侠,求求你,不要……”宛如丧家之犬,爬起来跪在段千瑶脚边卑微的祈求,那模样,甚是可怜。可他克扣弟兄军饷的时候,想过今天没有?他铸成大错之时,是否自觉醒悟,还是利欲熏心,不愿醒来?都是活该!
段千瑶的眉眼之间,多了几分不耐:“凌副将,这些证据,我代大将军收着,看你表现。”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画卷,绕过人向营外走去。
耳后破风声袭来,段千瑶微微侧头,避开了杀气正盛的一剑,她笑了笑,“呵,坏狗。”一声轻蔑的嘲笑落下,人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凌副将瘫坐在软椅上,双目空洞,刚刚那一剑,他用了十成十的内力,终究差太多了。
那句话萦绕在他耳边,“明日,将军归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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