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瑶起了个大早,她一点也不清闲,军营中还有不少事需要她来处理。
宽敞的营帐之中,一人端坐桌前,两侧各一侍卫垂眉低首,都是大气也不敢出。此处香烟袅袅,寂静安良,那人身着长衣宽袖,黑底金饰,墨发金簪,半面兽角金质面具,这样奢华的一身,竟被她穿出了清雅之感。抬手翻阅宗卷,支颚歪头沉思,虽居将军之位,却是一举一动都让人赏心悦目。
花悠早被她打发去和蒋副将练武去了,久违的偷个静闲,此时虽公务加身,心情倒也不是多么糟糕。
正想着要不要把花悠叫回来替她写字,营帐之外忽然传来喧哗声,显然,那最高最亮的女声不是来自军营中的任何人。
“歪!你们别拦我啊,我跟你们说,我是………”
“姑娘,这里是军营,无关人员不可入内。”
“不是,你听我说,我找你们将军的!”
“姑娘请稍等,有人已经去通报了。”
“等啥啊,等不了,我……我是你们将军夫人!”
“…………”
外头人这最后一句话说的格外响亮,段千瑶想无视都难,心中思索着自己何时多了个便宜夫人,一边努力辨别着这有些耳熟的声音。
有人进来通报:“将军………”
“让她进来。”
“…………是。”
不过多时,营帐被掀开,走进来一位十分美艳的女子,段千瑶瞧见那人的脸,顿时黑了脸色。
“你们都出去。”一声令下,营帐中所有侍卫冲段千瑶躬身,转身退下。
“哎呀,瑶瑶,你可回来了,你看我………”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瑶瑶~这么多时没见,你不想人家吗~”
“………你自己不恶心?”
“……嘁,好不容易装回淑女你还嫌弃我。”楚静安一改刚刚矫揉造作的忸怩姿态,大步迈向侧桌,一脚踩上桌站稳,拿起桌上的酒一口闷。
“…………”段千瑶还保持端坐的姿态,只是转开了视线,嘴角十分嫌弃的撇了撇。
“我说千瑶啊,你这段时间都上哪去了?你看给咱圣上愁得,这悬赏令差点贴绍北去了。”
“没事,哪也没去…………东西。”段千瑶冲着楚静安伸手。
“啥东西?”
“你来送的东西。”
“你咋知道我是来送东西的?”
“那难不成你转性了?特意跑来看我?”
“…………你有点无情。”
“呵呵,谢谢夸奖,我时间宝贵,要给快给,不给滚蛋。”
“呜呜呜,千瑶,你看我如此辛苦,知道你回来还特意跑来这里关心你,你竟然如此不领情面,唉,我活着………”
“来人!送………”
“哎哎哎,等等,别,我给,这就给!”楚静安一把扯开随身的小袋子,伸头在里头摸索。抬头之时,脸上挂上了几丝傻笑:“千瑶啊,你猜我带了没?”
“…………”
“咔”一声闷响。握在段千瑶左手上的竹笔,断了。
“…………”瞧在楚静安眼里,她似乎看到了段千瑶周身燃烧的怒火,有些心虚的咽了下,随后自顾自言语:“哈,你…你猜对啦,我……我带了,指定带了,给千瑶送东西,怎么能不带呢………”
没有人接话,只有那边被握成两截的竹笔接着“咔咔”作响的声音。
楚静安默默想:[这笔,怕是要碎了吧……]她近乎用了她此生最快的速度,放下手上的东西就跑了。
军营之外,是楚静安的声音:“你看吧,大哥,我说了我是………”
“再说你是我夫人,我把你剁了喂狗!”营帐之中传来段千瑶压低语调的怒吼。
楚静安:“…………”
各侍卫:“…………”
“呵呵,那啥,没我事了,我先走了……”
于是愣住不知道该干什么的侍卫眼睁睁看到楚静安像泥鳅一样溜走了。
“将军,属下下次一定严加看管,定不让那姑娘………”
“罢了,随她去吧。”
“……………”侍卫表示非常迷,所以这位姑娘和将军到底什么关系?
遣散了因喧闹而积聚起来的士兵,段千瑶这才叹了口气随后拿起楚静安随意放下的物什。
那是一块光滑圆润的玉令,透雕浮花装饰,流苏缀挂,正中是大气的刻字:飞花令。
飞花令,春猎宴的标志。
春猎宴,正如其名,三日赏春,四日狩猎,一日设宴,算是京城除春节之外最盛大的活动了,飞花令代表身份,是参加狩猎活动的入场令。当然,这令牌不是每个人都有,每年这个时节都会按时发放,依据个人地位高低,势力而定。
“…………春猎宴吗………这个时间下手,应该是个好机会吧……”段千瑶思索着,眸色渐深,到底为何,能让手足之亲,变得如此淡泊?
她清醒的记得,她中了迷药还没昏过去的时候,那两个刺客说“……皇子让我们,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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