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我早已爱上你

自那日被师父打过之后，苏念看到许诚就有些后怕。许诚知道那日下手重了，就同意她休息三日。苏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不由自主的想离许诚远些，总是突然很难过。

李子寻知道苏念挨罚后，便每日都会来找苏念。苏念知道她是出于愧疚，便经常安慰她说她没事。

三日过后，苏念常去书房拿书看。也不是说书很好看，只是她知道许诚很少来这，便经常一下课就来书房读书。那日，她正在书房写着诗文，也没发觉有人进来，便一直写着。大风吹入书房，苏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许诚把披肩披到苏念身上，苏念才反应过来许诚进来了。苏念身子抖了一下，便推开了许诚的手。

苏念多谢师父，不用劳烦师父了，我把门关上便好

许诚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披肩往她身上披。苏念见许诚固执，便也推脱不了什么，只好任由他披。

许诚坐在一旁，拿起书卷看了起来。苏念有些不自在，拿起笔和纸就想走。

许诚：站住

苏念身子一颤，停住了。

苏念师父有何事

许诚放下书卷，轻挑眉。

许诚：为何近日日日躲着为师

虽然是冷漠的，可苏念却能感觉到许诚语气里的落寞。苏念心里嘲笑自己，怎么可能…

苏念只是站着低着头，没有回答。

许诚走向她，她明显瑟缩了一下。她心里开始颤抖。连手都抖了起来。许诚看着她这般拘束，便抚上她的头。

许诚：是前几日那场责罚吓着念儿了吗

语气很是温柔。苏念鼻子一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有些哽咽

苏念没…没有，师父多虑了，念儿没事

许诚知道她在撒谎，叹了口气。

许诚：几日不见师父，就跟师父这般生疏，可让为师寒心了

苏念对不起…

许诚：不用道歉丫头，为师知道，那日为师确实是下手重了，吓到念儿了。

说着便蹲下来，抚着苏念的头。

许诚：为师给念儿道歉，好不好

眼神温柔似水，让苏念一时迷住了。

许诚：为师知道，那日不完全是念儿的错。可念儿非要去承担这一切，难道不是在逼为师吗？为师知道念儿懂事，可是念儿，你其实可以不那么懂事的，知道吗？在师父面前，不用那么坚强…

说着说着，苏念便忍不住掉眼泪了，心里的戒备也散落了。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要她长大，要她懂事。可就在她习惯了这一切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她，她其实不用那么做，也可以被爱。一直活在别人的言语中，觉得只要懂事便可以被人喜爱，可不是的。每个人都可以被无条件喜爱，我们都需要那么一个人，坚定的告诉你，你值得被爱，无论你是什么样子…

许诚：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苏念擦了擦泪水，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许诚看着她微微不自然的姿势，心不由一揪。这丫头……

苏念心里忍不住想逃走，可是许诚在这，她又怎么能走呢…正当她犹豫着如何离开时，突然一个手臂把她支撑起来。

许诚把苏念打横抱了起来，苏念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只记得不合礼节

苏念师父…这样不合礼数，快放弟子下来吧…

许诚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离开了书房。苏念在许诚怀里，鼻子忍不住又酸了，靠上他的肩膀，小声涰泣着。她也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很。微微颤抖的身子，许诚感受的一清二楚。耳边隐隐传来哭泣声，让许诚心里心如刀割。大手抚上苏念的后背，拍了拍。

许诚：别怕，师父在

苏念被师父的话感动到眼泪流的更加猛烈。这种感觉她无数次向往过，每次在话本里看着这样的情节，只觉得令人向往却不可能发生。像是一个小孩，被一个人宠爱着。谢谢，师父。

第二日，许诚，李子寻和陈子奕也不知何时出去了一段时间。只知回来时，三人看起来似乎都有些心情不好。这让许多弟子和苏念，既疑惑却又不敢多问。

苏念看着手头的书卷，听着身旁弟子们的谈话。

“你们知道吗，皇上给李家他们赐婚了”苏念心里一颤，不会是…“听说给许诚和李子寻下了婚书，就等着十七师妹长大呢”苏念听到着感觉天都快塌了，手里的书卷都拿不住了，啪嗒一声掉落在桌上。一旁的陈昊也只是沉默了。

苏念渐渐听不见他们的喧闹声，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痛。忍不住离开了书房，跑到了许诚的院子。可到了许诚的房外，她便停住了脚步。我有什么资格过问呢？我只是他的一个弟子罢了，我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婚事，我以什么身份质问这些与我无关的事情……

只觉得腿越发变软，心仿佛被一刀一刀的砍着。房里传来许诚和李子寻的声音，是在谈论什么呢，谈论婚事么…师父一定很幸福对不对…对不对……苏念想着，泪就从眼里掉落。师父…看看念儿好不好…

突然下起的蒙蒙细雨，打湿了苏念的长裙。苏念脑里只有他们在房中幸福的吵闹声，根本无顾天气，竟第一次觉得，雨声这般好听，雨水打落也这般舒服。雨声越发越大，盖过了房里的声音，苏念却无心避雨，眼神一直盯着许诚的房门，隐隐传来的声音只觉得刺耳，心里的痛苦让她无法理智，只是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雨里。

陈昊：三师妹！

声音从苏念背后划过，苏念只觉得头越发越晕，便倒在雨声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的很，身旁坐着许诚。许诚见苏念醒了，冷漠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许诚：感觉好些了吗？

苏念只觉得心里热的厉害，眼里仿佛有着炙热的火关，却又一点点熄灭。低下了头，落寞的点了点头。

许诚：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淋雨？前几日罚了那么多次，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

这责怪声伴随着一些宠溺。苏念只觉得迷糊，忍不住的扑到许诚怀里，心里却又怕许诚抗拒。许诚没有拒绝，只是任由她抱着。他知道她又不开心了，只是轻拍着她的背后。

许诚：这都第几次了，嗯？怎么这么爱哭，这几天把眼睛都哭肿了。

苏念没有说话，直接把头埋在许诚的怀里，仿佛生怕他会走一般，倔强的脾气逗笑了许诚。

许诚：又不说话，嗯？好了，乖，师父一直都在。

苏念轻轻地点着头，依旧抱着许诚。真的好想停在这一刻，永远，永远…师父，念儿…真的真的好想一直抱着你……

门外李子寻和陈昊在外面听着两人的谈话，便也放心了。李子寻只是落寞的看着外面的雨，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只是轻笑了一下。

李子寻：念儿姐姐没事，真的太好了

陈昊睹着她勉强的笑着，倒也不明白为何这丫头这么爱笑。

陈昊：嗯

李子寻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

李子寻：是啊…真好……

陈昊看着她这般，突然把她的头往自己的肩膀上靠。李子寻有些没反应过来，却也不说话，眼泪慢慢地就掉下来了。

陈昊只是看着雨景，耳边传来轻轻的哭声，便忍不住把手放在她头上，摸了摸，仿佛哄小猫一样。

许久过后，两人离开了，许诚也离开了。

苏念无神的看着窗外，深呼吸了一下，便起身拿起笔，写着诗。桌上飘来樱花的花瓣，雨声慢慢的停下了，花瓣上有些许水珠。又是一年了，我又长大了…这几日，让师父费心了好久，或许终究是我不该。苏念啊，你怎么老麻烦师父呢，你就应该懂事一点对不对。可是为何只要关于师父的事情，我都无法理智面对了。我…怎么了…

或许这就是长大吧，总是觉得时间过的这般快，明明以前还开着玩笑和师父写着奇奇怪怪的诗，转眼间，我们之间的联系，只剩师徒，仿佛这是我唯一可以找你的途径。

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风景，苏念笑了笑，却越笑越苦涩。如今，我都这般敏感了吗。原来，我早已爱上他了。等我长大好不好，等我有能力成为站在你身边的人。可不可以，别先跑走了；可不可以，再等等我，再看看我，好不好呀，师父…

如果说，师父和徒弟隔着一道鸿沟，那么我希望，我可以跨过去，我想——想和师父永远在一起。

在16岁的年纪，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迟钝又好笑。

樱花如雨掉落，房外的樱花树长满了美好，寺里弟子吵闹声，房里的背书声，街道的买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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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今天更的少了些…果然还是要多磨炼自己的文笔。我对古代很多东西都不是很了解，所以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欢迎指出

可儿：其实我自己就是那种泪点比较低的人哈哈哈，所以可能就导致我塑造的人物形象很敏感，基本都是按自己的感觉走，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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