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地方官,区区一个毛府,占地规模甚至有向安旭宫看齐的趋势,李维祯一行人真的表示叹为观止······也许是因为他这宅子建在皇帝来祭天也从不会路过的地方,也许是因为皇帝真的心胸宽广,又也许······总之,他这宅子就矗立在这里,直接引起了李维祯身心的不适,因为看到这个,就感觉看到了他贪的钱。
虽然心理很不想,李维祯还是决定做个文明人,他示意淡叔上前敲门,敲了好一会儿,一个下人才有些骂骂咧咧地来开门,不想跟他再多废话,阿静直接亮出了皇宫的牌子,那下人一下弯下了腰,客客气气地请他们进去,又客客气气地告诉他们大人现在在衙门办案呢,请他们先进去坐坐,李维祯心念一动冲阿静使眼色,阿静也是个聪明人就一口回绝了,道有事先走了。
他们根据路人指引再一次找到了衙门所在地,然后,就混在一群路人中看个办案过程。只见那肥头大耳的毛大人正坐在中间,台下跪着两个人,一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看上去很是文弱,另一个人五大三粗,横眉冷目的,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一听他们所说的内容却是让人吃了一惊,那五大三粗的汉子竟原是个大夫,而那看上去弱弱的那位只是个市井的平民,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他的母亲得了疫病,送去大夫那医治,不但久病未愈,还在今早进药后死于非命,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男子很是气愤,便击鼓鸣冤,要求那大夫赔偿在他那治病期间所支付的所有费用还要加上些老人的丧葬费。大夫很委屈,骂道:“那药是一样的,原就是你夫人说是你娘病情有所加重,叫我适当多加些剂量,如今过世了倒全怪我?我现在自己开医馆还是倒贴,哪有钱赔给你这瘪三!”那男子一听又想来推他,那样子那还有半点文弱,原来是寻衅滋事,又技不如人,才被打成这副惨样,旁人一阵“吁”声,甚至有人在喊:“快把张大夫放了吧,那么多病人还等着他的照料呢!”看来都是一群路见不平之人,才会在这种时期在此聚集。可就是这样一场毫无悬念的官司,毛大人竟当场搅成了浑水,他说:“张大夫,薛前已经私下跟我说过了,加药这事原是他夫人要求的,也不是他要求的,他娘却确实是死于你的医馆,要求赔偿也是很合理的事,而你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揍成了这样,这不赔钱又哪里说得过去?”“是谁不分青红皂白?!”那脾气暴躁的张大夫马上要跳将起来,“你明明就是要收了他的钱才说出这种混账话!”他这一喊,众人一阵暴动,就要冲将进来,但被衙役拦得死死的,只见那毛大人鼠眼一瞪,两个站在旁边的衙役就出来按住了张大夫,并准备给他来个几十大板,李维祯等人实是看不下去了,阿静作为代言人,又再大喊一声:“等等!”他们一群人立刻被人群拥到了前排,那毛大人是见过李维祯的,一见他面色冷峻地站在旁边,立刻面有菜色地边示意让衙役让他们进来,边起身相迎,“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也不让下人先通报一声?”他要迎李维祯去坐,但见李维祯往后略退了一步,最前面刚刚大喝的那位不知道姓甚名谁的男子倒大声回应了他道:“我要是通报了,还能见得这等好戏吗?”毛大人瞄瞄那李维祯,又看看阿静,虽有点不知所以然,但也不敢贸然说破,他只好尴尬地笑道:“让殿下见笑了,实是抱歉,这事,其实另有隐情······”“另有隐情就是你收了那薛前的钱,亦或是,他要到赔偿款之后你打算收他的钱,故才一手遮天判张大夫有罪?大人,我原原本本听到现在,只想问您一句话,若是在您判案期间,有人被密不透风的阴谋所裹挟,您误判了他一些板子致他死亡,他的家人却又来到此处证明了他的清白,要求赔钱,这时,冤枉人的那位说板子是您打的也不是他,这时钱又该由谁赔呢?”原本一直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的陆孑离一开口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李维祯不仅又星星眼崇拜起他那厉害的嘴皮来,哼,终于不止他一人知道其实陆孑离虽然不太露锋芒,但是一怼起人真是针针见血的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样对待外人冷若冰霜的陆孑离在他面前偶尔却可爱得像一只粘人的乞怜奶狗一般。啧。这一面还是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怎么会有一个无论那一面都让他那么喜欢的男人存在!!!
这边李维祯有些春心荡漾地想到别处去了,那边毛大人被质问得汗如雨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再接话,只得看着张大夫这时才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般的拍拍膝上的灰站了起来,挥开那两个衙役的手就要往外走,毛大人也不好再要追,只好吃了这哑巴亏,那薛前更是有恨难言,连瞪他们也不敢,只得低头站在原地。见好就收,阿离也适时给了那毛大人一个台阶下,他挥挥手示意那群人散了吧,已经大快人心的结果让众人也满意地四散开去,他转身对那毛大人说:“大人,我们有一事要与你商议,方便前往内室吗?”“自然自然,额呵呵。”那大人脸上一副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表情做了个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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