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御像是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面色颓然的靠在了座椅椅背上。
良久,他挥了挥手,神色倦怠:“押下去。”
两个狱卒依言,立即要将冷心灵给带回牢里去,结果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就见她自己站了起来,身形没有丝毫的摇晃,仿佛她身上极为沉重的铁链和枷锁,甚至那还在丝丝作痛的道道伤口,并不能带给她什么压力一般。
容御看着她这般,倔强而又高傲,他张了张口,却是忍住了,没再说什么。
秋风凉凉,偌大的铁牢之前,少女素色囚衣裹身,一举一动皆是被链锁扣住,然而她却眼神平静,面色冷漠到了极致。
她淡淡睨了一眼容御容侯爷,同样淡淡道:“你会后悔的。”
说罢,一转身,秋风平地而起,扬起她披散在脖间枷锁之上的墨发,她步伐沉稳,面色平静,一步步的走向大牢的铁门。
那些围观的百姓见状,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见到冷心灵,那传言之中有着倾国倾城之姿的绝代舞姬,如今以一介敌国奸细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虽然没有那华贵衣饰的装扮,但这般素颜的她,却也是风华绝代,素衣墨发,仿佛即将随风而逝一般,清冷高傲到了极点。
百姓们不由都觉得,即便是身为阶下囚,这位名扬天下的舞姬也依然是那般的天姿国色,让人望而生慕,高不可攀。
一时间,大牢前尽是无声,一双双眼睛失神了一般,怔怔地看着那少女走进大牢里。
容御容侯爷眼神复杂,面目神情更是难言。
他凝视着那渐渐掩在了黑暗中的纤细身影,突地低低叹道:“心灵儿,你说对了,我会后悔的……早在我那日命人将你押进大牢之时,我就已经后悔了。”
“我不敢只为了你一人,就与陛下,甚至是整个墨龙对抗……心灵儿,对不起。”
只是这些话,那只留下了一抹残魂的然儿,是根本听不到了的。
大牢之前,俊秀温隽的男子还在暗自感叹着,却见自远处陡然腾起一阵的烟尘,一骑快马在来人的驱使之下飞速而至,骇得围观的百姓们都立即散了开来,惟恐殃及自身。
来人到了大牢前,立即飞身下马,抱拳道:“侯爷,侯府来贵客了,请侯爷速归。”
他面色焦急,语速极快,显然侯府的这位贵客,地位必是极为尊崇的。
闻言,容御再度看了一眼那已经是空无一人的铁门,闭了闭眼,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文秀温和。
“走,回侯府。”
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立即开拔,前往城主府侯府去,围观着的百姓觉得有热闹要看,便也都跟着过去了。
唯留层层叠叠的官兵,一如既往的守着那关押着重犯的大牢,秋风拂过,寂静无声。
那阴暗的地下铁牢之中,少女静静而坐,一双眸子,静如死水,平静无波。
……
建造华丽而美轮美奂的侯府内,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大厅之中,容御容侯爷没有坐在高位,而是坐在了下方的首位上,俊秀的脸庞上扬起一抹恭敬之意。
他拱手,做足了皇室贵族里的礼节:“王爷远在边关戍守,怎么有空来漠城?微臣这匆促之间,可是什么都没有准备,惟恐扫了王爷的兴致啊。”
坐在高位上的年轻男子闻言,如同雪山玄冰一般的冰冷眸子微微抬了抬,不经意间流转着的寒冷目光,似乎能够让人的身体冻僵,身处冰天雪地一般,冷到了极致。
男子虽面色冷酷,目光冻人,但他却穿着暗夜般墨色的衣袍,衣襟领口处皆是绣着金蟒暗纹,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尊贵神秘,似乎与他的冰冷气质有些不符,可在他的身上,却是被他诠释得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冲突。
剑眉星目,鼻如悬胆,唇似丹朱,然那气质却极冷,简直是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对其生出一丝的亵渎之意。
这便是墨龙皇朝唯一的一位王爷,同大炎那位一样,并称为“炎龙双霸”的男人,王爷王俊凯。
听着容御容侯爷恭敬至极的话语,王俊凯微微动了动唇,那声音低沉,却也冷彻人心。
“无妨,侯爷有心了。”
容御自是连声道不敢。
王俊凯又开口,不说一句废话,直奔正题:“本王听说,侯爷近来捕获了一个大炎的奸细?”
“不瞒王爷,正是。”
“具体的身份,侯爷可查出来了?”
容御眉头蹙了蹙,有些为难道:“回王爷的话,那奸细其实……是微臣曾宠爱的一个舞姬,名唤冷心灵,如今她大炎奸细的身份暴露,她往日里的伪装也都卸下了,微臣……微臣实在是撬不开她的口啊。”
同时,心里却默默地道,他实在是不忍心去撬啊。
王俊凯听了,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丝毫的改变。他既没有责怪容御,也没有抚慰容御,只冷声道:“是么。本王对这奸细有点兴趣,侯爷不会不让本王去探查一番吧?”
“微臣岂敢。只是那奸细被关押在城西的重牢里,路途有些遥远,王爷若要去,还请让微臣为王爷打点一番。”
容御刚说完,王俊凯却已是站起身来,挥袖间出了大厅,足以将空气都冻僵的声音淡淡传来:“不劳烦侯爷了,本王自己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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