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齐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有些颤。似乎不敢相信他一直找的那个人始终就在他的身边，一直都活跃在朝堂之上。很快，怒火代替了震惊，齐岚撑起身子揪住秦斯杰的衣襟历声质问道

齐岚：“为什么对藏剑山庄赶尽杀绝？！他们是无辜的！”

秦斯杰拍开齐岚的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

秦斯杰：“无辜？你和我谈这两个字不觉得可笑吗？你当初送给我的礼物，我可是全，盘，接，受了，怎么我的‘回礼’二弟你受不起吗？”

秦斯杰口中的礼物便是那份经齐岚之手送到他手中的名单。当年一案，他身陷囹圄，为了查明真相动用了多年私养的暗卫，故意设计了自己被劫杀的假相。那六年来，他养精蓄锐为了现在的局面终日奔走于生死的边缘。支撑他活过那些地狱般绝望而痛苦日子的动力，只有日益剧烈的恨意，他要复仇，要将他那些日子所尝苦痛千倍百倍地还到当初陷他于绝境的所有人。

秦斯杰：“但凡牵扯到我们，就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谁都不可能无辜！二弟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呢？”

齐岚不否认自己当初与秦斯杰的争斗，但是他也无法接受秦斯杰的说辞。藏剑山庄上百条人命，一夕之间全部覆灭换来的只是他一句并不无辜吗？他要报复的人是他，藏剑山庄从来没有站在过他对立面，为什么他非要做得那么绝呢？！

齐岚：“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轻贱吗？”

秦斯杰：“若是没有纳白一事，没有地牢中的绝望，没有那生不如死的六年，或许藏剑山庄现在还在。只是当一个人被生存所迫，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那么别人的命自然也就轻了。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这张脸和以前可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为了瞒住自己的身份，我忍下削皮刮骨之痛，为的就是重新回到朝堂，让当初所有陷我于死地的人付出代价。”

秦斯杰的语气很平静，似乎他所说的只是发生在旁人身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实在那件事之后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看重，又要他如何去看重别人的性命呢？

自己曾经深深爱戴的母亲一直视自己为稳固氏族利益的棋子，一旦氏族面临威胁时便毫不犹豫地牺牲了他。他自小全心信赖和依靠的两个人一个将他亲手推入绝境，另一个为了大局，关键时刻弃车保帅。在权位与亲情之间，他的两位至亲都选择了前者。蜷缩在地牢的那些日子，他才明白他这个太子是多么得微不足道，可有可无。

那些炼狱般的日子，他像一株寄生的野藤一般不知疲倦地汲取一切可以壮大他的营养，疯狂肆意不顾一切的生长，破坏任何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东西，多年布局，铲除一切可能对他计划产生未知影响的事物。

他做到了，就像他计划的那样，所有不可控的因素都在那些年铲除了，所以他不后悔那些年做过的任何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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