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你听完他的话，压着不知名的怒火极隐忍地对他道

王苋：“说完了吗？若说完了，恕本宫不奉陪了。”

言罢疾步走开，他看着你离去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但也没有多失落。他本来也没把太大的希望寄在你身上，南国那边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你疾行在回两仪殿的路上，一路上耳边不停地回响着孙越说的话。内心深处，你是不愿相信孙越所说的，你一遍遍想着整件事情的始末，想要找出不能支持孙越所言的事实，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细枝末节你都愿意将它放大，让它成为你相信齐怀玉不会如孙越所说那样对待王氏。

可是，没有，没有一点能够反驳孙护的推测。你每回想一遍，就仿佛在一遍遍地在脑海中证明着孙越的话。回到两仪殿，你立即屏退左右，门外的侍女合上殿门的那一刻，你彻底支撑不住，直直跪倒在地。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你不愿相信孙越的话，但事实让你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西南异乱，你虽有意查，可原本的你并没有打算让王墨棋随军。是齐怀玉向你提出的这件事，借的是为了让王氏分走孙氏手中兵权之由，可是现在结局是什么无需多言。王墨棋身死，孙护因此没了手中兵权。而六军的兵此刻正握在齐怀玉手中。王氏受影响之时，陆氏被扶植起来，加之现在陆晚霜在后宫之中受宠的程度，你还有什么不明白呢。扶植新氏族，打压旧氏族，不正是君王常用的御下之术吗？

你苦苦笑着，既因为齐怀玉的欺骗与利用，更深觉这些年自己对齐怀玉教导的失败。王氏与他什么关系，他一直拎得清楚，反倒是你这些年常伴他左右，为他平朝局治朝政，不觉间竟忘了你与他之间的君臣关系。

他，是皇室中人啊，就算自年少起就被你教导，但他身上留得始终是皇室的血脉啊，哪一个君王会不介意势力与权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臣子，尤其是你们这样一个摄政多年的氏族呢？你怎么忘了呢，你怎么能忘了…？

是你，是你从答应齐怀玉让王墨棋随军的要求那一刻，就亲手将王墨棋送到了别人的刀下。而你王氏在被人牺牲后，又无知无悔地当着他的刀子，替他拔除另一个心头之患。

王苋：“怀玉…原来是我看轻了你…就算没有我，你其实也可以坐好那个位置吧…”

……

你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眼前是你熟悉的床幔，而旁边却见齐怀玉守着。见你醒来，他急忙关切道

齐怀玉：“姐姐，你终于醒了！宫人们说你无故晕倒在殿中，我还以为姐姐是患了什么疑难杂症呢！”

你冷冷看着他，奇怪的是现在的你面对他时却没了前几日那种怪异的感觉。你却看着这个脸上满是担忧的人，投去的目光格外冰冷，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宿敌一般。

不过这只是片刻的事情，你很快收起了那样目光，抬手挡住了双眼，带着倦意不带任何感情地对他道

王苋：“无事，只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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