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榻上惊起,汗水浸湿我的衣衫。我剧烈的喘息着,我下意识抬手去触碰脖颈处,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我仔细摸去,却没有摸到伤疤。我一时恍惚,抬头望向周遭。
床边上坐着一个生面孔的男子,见我醒来顿时欣喜万分,他抬手靠近,许是见我神色警惕,他又收回了手,轻柔着声音道,
玱玹:别怕,这是你的家
我的家?
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字了,亦或者说,我不曾感受过。
我:你是谁?
我问他。
我有太多困惑,我本该命丧黄泉的,我不该还活着的。
他顿了顿,
玱玹:叫我玱玹就好
阿念:玱玹哥哥!
屋外传来一声清甜的女声,门被从外推开,不顾门外侍从的阻拦,一意孤行的闯进来,一个身着华裳的女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发髻中佩戴着的金银珠饰随着她的步子相碰的啷当作响。
她没给我一个正眼,视若无人般,她拉住了玱玹的胳膊,撒娇般晃了晃,
阿念:玱玹哥哥,膳房的饭菜太难吃,你来给我做嘛!
玱玹:好,哥哥等会就给你做
二人在我床边上演这一出兄妹要好,我实在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于是撇开脸看向别处。
但下一秒,矛头落在我的身上。
阿念:她是谁?
她指着我道。
我整个人都快蜷缩进床角了,还没能放过我。
玱玹将她指着我的手拿下,
玱玹:不得无礼,阿念。她是你平阳姑姑的女儿,你的姐姐
阿念:平阳姑姑?她不是早...
玱玹:阿念!
没待阿念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之前,玱玹率先扬声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言语。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从角落里一下子弹了出来,我扯住他的袖子,
我:你们口中的平阳姑姑,是我的母亲?
除去青藤以外,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跟母亲相关的话。我迫切的想要了解母亲的消息,似乎这样,我才能离她更近些。
玱玹应了一声,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紧紧攥着他袖口的手,
玱玹:是。你不必着急,这其中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往后你会知道的
往后就能知道了吗。
我将手松了开来,玱玹叮嘱了守在一旁的宫女几句,随后与阿念一同离开了房间。
宫女:公主,该用膳了
见我迟迟未传膳,为首的大宫女先行出声道。
我这才恍恍惚惚抬起头,
我:好
冬季来临,雪花飘飘洒洒落在掌心。
今年不似往年,屋里早早生起了暖炉,便是此刻我站在院中观雪,身上披着的厚厚的大氅也叫全身暖和的紧。
白芷:公主,担心受凉
白芷撑着伞小跑而来,将手炉塞进我的手中。
我:嘶
我手掌微颤。
白芷赶忙从我手中拿走手炉,她这才发觉我的掌心已生了冻疮,她紧紧盯着我生疮的手,唇瓣颤了颤,
白芷:怎会如此...快!流霜,叫太医来!
我刚想阻止,流霜就像是预料到我会说什么似的,先我一步逃似的提着裙摆飞奔出去,一边跑一边回道,
流霜:好!
我轻轻一笑,几日相处下来,她们算是对我习惯了如指掌了。
太医收到消息没有耽误,拎着药箱就匆匆冒雪赶来。
一同到来的还有玱玹,他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众多太医,他神色担忧,大步而来,一旁的侍从撑着伞跟在他旁边,似乎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上来就抓着我的手看,左看右看,眼眶竟红了些许。他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遂转身对着太医道,
玱玹:治不好公主,提头来见
我从前也是听过这话的,五姐生病时,父王也是这样呵斥太医的。
可太医做错什么了呢,生死在天,太医尽力而为就是了,便是提头来见也是无用。
太医一眼就看出我冻疮这是多年留下的病根,但又生怕诊断错误,细细检查了半天,在众多太医商讨下开了几剂药方以及舒缓消肿的药膏。
白芷:公主,奴婢给您上药吧
白芷拿过药膏看向我。
玱玹:我来吧
玱玹出声道,白芷立马双手奉上。一时间,我身子僵了僵,我与他实在说不上熟悉,他这样毫不避讳的替我上药,倒是让我有些紧张了。
他弯下身子半跪在地,将药膏涂在指腹,而后将指腹上温热的药膏涂在生疮处,按摩似的打着圈将药膏涂抹均匀。
玱玹:很痛吧
他道。
我本想说不痛,想了想也没好隐瞒的。
我:痛,但是能忍
他闻声明显怔了怔,他喃喃道,
玱玹:以后不会让你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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