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族人在一次战火中牺牲,父王念在他满门忠烈,将尚且年幼的他接来宫里亲自赡养。他模样生的好看,嬷嬷宫人也都对他多加照顾。
在御花园,我偶得以见到他,传闻中比糯米团子还要白嫩的少年郎。
五姐见到他的时候,明显的眼睛亮了起来,从我手中夺下风筝朝他说道,
五姐:一起放风筝吧!
凌不疑只是淡淡的看了五姐一眼,言语冷淡的拒绝了。
凌不疑:我不喜欢
五姐是父王最为疼爱的嫡女,受尽荣宠,除去父王与帝后,无一人敢与她唱反调,可谓是,二人之下,千万人之上。
如今凌不疑毫不顾忌的直言拒绝,叫五姐难堪了,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等待片刻,也没见动静。
我抬头看去,凌不疑早就不见踪迹,五姐则在原地痴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这实在不符合五姐的脾性,她不该这般好脾气的。
五姐:你做的什么破风筝!定是你这风筝做的太丑了,凌不疑才不愿放的!
五姐将风筝纸的边角攥的破裂,重重的将我熬了几个大夜做出来的风筝扔了回来。风筝里的长棍擦破我的脸颊,划开一条长口,渗出点点血珠。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头顶传来一阵冷笑。
五姐:有够脆弱的
五姐:五姐 你便在这里跪上三日,好好增强体质
临近冬季,偶会飘雪。不知怎的,今日的雪却格外的大,御花园青绿色的叶子逐覆上厚厚一层雪花。彻骨的凉风伴着雪花打在脸上生疼。
夜里的寝宫亮起了烛火,燃起了暖炉,不时传来嬉笑逗趣声。
宫中这样的热闹,一直与我无干系。
我有且只有冰冷彻骨的风雪。
我的随身侍女见我如此,却不曾前去通报父王。不止是畏惧五姐,而是她清楚的知道,她是见不到父王的,便是见到了,父王也不会来的。
只要不危及生命,他不会多管的。
为何是不危及生命呢,因为父王膝下只有两女,一是五姐,二是我。
他是舍不得他的嫡女和亲,但舍得我。
我的存在,就是替五姐承担所有。
我堪堪撑了三日,饮雪食雪饱腹。
三日到的时候,我的双腿早已麻木僵硬,浑身上下皮肤冻得红肿,被风筝划开的伤口早已不见,却是因为被冻伤皲裂的伤口覆盖了去。
回到屋中的时候,父王身边的宫人送来了几瓶伤药,那宫人一副担忧心疼之意,实在虚伪。
即便我看出虚与委蛇,但仍旧要感恩戴德说着违心的话。
青藤:若是夫人在,小姐定不会受此苦
青藤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在母亲驾鹤归去后,她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我没见过母亲几面,自小养在嬷嬷身边,在我记事后的第二年,她就郁郁而终。
我记忆里母亲的样子,是青藤形容给我听,我自行构造出来的形象。
如果她在的话,我真的不会受此苦吗。
其实我觉得,如果她还在,定还会与我受一样的苦楚,说不定要更甚。
倒不如,一去了之了好。
这话我不曾对青藤说过,不说,好歹是给她留了一点念想。
我:青藤,对不起啊
青藤也与我在风雪中待了三日,她又做错了什么呢。是了,但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一切的罪过,只在五姐的一念之间。
青藤一边为我上药,一边哽咽着摇头。
青藤:小姐没有对不起青藤
送来的伤药的量其实根本不足以治愈,第二瓶伤药眼瞧着就要耗尽了,也不过才涂抹到手臂处。
我看着青藤的脸,她不过也才二十余岁,风华正茂的年岁,却被如此摧残。
她从前也是爱美的,用着为数不多的月俸,购置了一瓶面脂,她也不舍得多用,小心翼翼的用指甲盖挖出一点擦在脸上,却在见到我干裂的双手时,将那面脂挖出一大块出来,涂在了我的手心,被她的掌心捂热的面脂涂在我的手上,暖和的紧,味道还十分的香甜。
我望着她一时失了神,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打开了第三瓶伤药,准备抹在我的脖子上。我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夺过伤药瓶子,将伤药倒在手心,抹在了她的脸上。
她被冻伤的面颊被刺痛了一下,她下意识往后躲去,本想出言拒绝,却见我一脸坚定,又将脸颊送了过来。
青藤:青藤三生有幸,能遇到小姐这般的主子
我才想说,是我三生有幸,得以你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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