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

相府小儿子满周岁，来往宾客接踵而至，纷至沓来，眼看着送来的礼都快挤破秦府的门槛，相柳不屑，只微微颔首，瞧了眼前这景，相府是重臣之家，送来的礼可以叫做用钱砸，上好的翡翠福娃雕饰，琳琅满目镶了金边的镯子玉髓。

要说相柳以前是穷，现在也算囊中有物，背后是相府为他撑腰，他这个备受宠爱的儿子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他登门之时，秦礼方觉是那日闯海棠厢房的公子，相柳今日用玉簪梳着发髻，高高的马尾似少年郎，月白色的蟒衣，雪白色的云靴，竟换了一头纯黑的青丝，让秦府在的高门贵女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相柳见了秦礼，微微挑了挑眉，不经意地点到，“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秦礼愣神，想不到他竟然是相府的公子，听说他翩翩如玉，温润有礼，早早中了状元，这相貌算是对上了，怎么“有礼”二字没沾上边。

秦礼也没好气，只稍微作揖，“相公子有礼。”

相柳依然端站着，没回他的礼，秦礼心里一阵怒火，正抬头要与相柳对峙一番，奈何相柳挥了挥手，“秦府这么大阵势，是迎客还是要礼，你这礼我受不起。”

“你！”秦礼逮住他的肩膀想要掰过来，相柳回头怒视，相柳冷眼，“三……二……”

还没数完，秦礼松手，相柳冷笑一声，秦礼低声咒骂，“还翩翩公子，如此这般，简直有辱门风。”

相柳挠了挠耳朵，“我今日可没心思揍你。”

秦礼眼睛转了转，想到什么一样，按理说，相府那样的大户只是送送礼就是了，如今递了请帖，还派了他家公子前来，必是有因，不为结人，那便是另有原因，这原因嘛，自然就是那海棠。

海棠应了约，秦礼邀请她来为秦府抚琴舞曲，海棠无可推拒，应了下来，此时此刻，已是在凉亭奏乐了。

那琴声欢快婉转，海棠今日穿了一抹红，额间还印了一朵红色的海棠花，盘了高锥髻，一双含情目直直盯着琴弦，叫人看了心生悸动。

相柳听了琴声，方觉是海棠在此处，阿棠从不会女儿家会的东西，她不善女红，也不会刺绣，作画聊诗词也不会，射箭骑马也不会，就是一个混吃的德行，海棠不一样，她能文能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不一样的人，虽然长了阿棠的脸，但怎么样看，都是两个人，可相柳不愿，她是飞蛾扑火，亦是人间值得。

阿棠正在抚琴，相柳站在凉亭外的桥上，不少客人驻足观赏，拍手叫好。

“这是，琉璃馆的人吧？”

“长得倒是丽质，琴也不错，可惜咯，出身不好。”

“你说，她不光长得好，是不是也有别的妙处？”

几个人邪笑起来，听得相柳直冒火，他一把拽过那人的胳膊，愣生生掐断。

“你出身好，下流成这样，你长得也不错，要不要试试勾栏院的滋味？”

相柳不满，那人“啊啊啊啊”直叫，相柳卸了他一条胳膊，那人骂骂咧咧，“你你你，畜生！你是哪家的！”

“相府的。”

那人愣了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咽下这口气，“相府的公子就可以为非作歹了？！”

相柳笑，“巧了，相府不能为非作歹，但可以为民除害。”

他冷眼，踹了那人一脚，那人捂着胸口，骂骂咧咧被人扶了下去，相柳性情大变，惹得不少人起疑，更多的是惊讶。

海棠被桥上的动静吵到，抬眸看了看，相柳就站在桥上，冷眼看着她，他在生气，海棠知道，但她有什么能力让他消气，他算她的谁，她可不要在乎。

相柳听着她抚琴，秦礼走过来，在她面前，海棠站起来，“秦公子。”

“弹得不错，琉璃馆果然培养了不少人才。”

海棠低头福身，“秦公子过奖。”

相柳攥了攥衣服，“啧。”他低声皱眉，轻笑一声。

秦礼拉了海棠在客房，“不如休息一会儿再走。”

秦礼抱住海棠，他的心思可谓昭然若揭，海棠迂回，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她扶手到他胸膛，娇滴滴哑着声音，“你陪我？”

正中下怀，秦礼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秦礼拉着海棠，摸了摸她的衣衫，随后摘了她的簪子，海棠的发丝披下来，秦礼摸了摸她的口脂，“好漂亮。”

“是啊。”海棠妩媚一笑。

秦礼摸了摸她的衣服，拉开，海棠冷笑。

“三……二……一……”

相柳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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