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待相柳走后,跪爬着到阿棠跟前,将那件衣衫紧紧地裹在阿棠的身上,她看着阿棠身上的血渍一点点消散,只留下一道伤疤在她的右肩,阿棠紧闭着双眼,汗珠淌过她的额头,打在相柳的衣衫上。
相柳坐在礁石上,沉闷。
暮色浓郁,月影斑驳打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月光淌过他如霜的眼眸流进他的肩,他的心在跳动,他的欢喜在岁月摩擦下装进酒盅,她的一颦一笑渐渐刻进他的史书里。
他搓了搓手,天知道,他刚刚竟然生出了多舔一会儿的心思,他该这样想吗?要不是小春那一叫,及时制止,他还会那样做?
他摇了摇头,索性不想了,不过就是个才长了几百年的姑娘,离她远些就是了。
他是蛇,是九头怪,他会吐信子,他的舌尖有毒,他身上无一不有毒,但现在,他碰到了更有毒性的东西。
阿棠才算是一觉不醒,她觉得疼,便一直睡着。
她做了个梦,梦里是一片荒芜,连棵野草都没有,可这片荒芜上却结了冰,她轻轻挥手,那冰便化了,她用灵气汇聚成一颗种子,种在这片荒芜上,渐渐的,这片荒芜长出了一朵花,一朵接一朵,然后,开始枝繁叶茂。
相柳探了探她的脉搏,明明已经差不多好了,为何还昏迷不醒。
小春在旁边焦急,相柳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没事,你先出去。”
小春一脸疑惑,出去,出去干嘛,留你俩独处?
相柳发声,“你还想不想她醒?”
小春愤愤甩了甩袖子,关切地看了阿棠一眼便出去了。
相柳扒开她的衣服,看着她的伤口,渐渐愈合,按理说该醒了,他给她输灵气。
他的唇靠近她的唇,他细细看着她的脸,圆润
只是没有血色。
他的视线往下,看着那道伤疤,他用棉布包扎好,他轻轻拉开,拿出药粉为她上药。
阿棠没有反应,他的指尖抖了抖,随后摸上那道伤疤,他的唇靠近那道伤疤,只是一瞬,他又撤回来,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阿棠不知道梦见什么,突然拽住他的手,他又坐回去,但阿棠又放开,她的手放开垂在下面。
他看着有一滴血珠渗出来,他唇齿轻启,没忍住,舔了舔。
阿棠的身子战栗,抖了一下,相柳瞪着眼睛,害怕别人发现他的小心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随后吞咽了那滴血珠,跑开了。
阿棠再醒来,已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这几天,小春给她换药,相柳只是偶尔过来看看,阿棠爬起来坐直,环顾四周。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小春可担心你了。”
小春大哭,抱住阿棠不松手,阿棠的脑子尚有些不清醒,只是安抚她,“我没事。”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物,相柳的衣物。
她巡视四周,“相柳呢?”
小春摸了摸眼泪,“这些天,都是他照顾着小姐,虽然小春感激他,但实在是,他那些治疗方法,小春不敢苟同。”
“什么方法?”
“他……他竟然抱着小姐……的血……舔。”
阿棠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她沉默,“他去哪儿了?”
阿棠摸着右肩,靠着水泡往海上浮,相柳就坐在礁石上。
她上来时,相柳眼神不移地看着她。
她青丝披肩,白衣上身,多了清纯和冷感,像个破碎美人。
相柳坐直,“还有劲游上来,问题不大。”
阿棠走近,站在他前边,“托你的福,死不了。”
阿棠勾唇浅笑,撩开自己右肩的衣物,“你看看,好了没有。”
相柳咽了咽口水,“问我做什么。”
“这些天都是你在治我,不问你问谁?”
“我的血……好喝吗?”
相柳喉结滚动,呼吸乱了,方寸乱了,相柳是这样,也怕寂寞的人。
突然有个阿棠闯进来,就乱了。
相柳撇过脸,怕她戳中他的心思,全错了,都错了。
阿棠不许他偏头,“多谢。”
相柳在回头一刹那,唇靠上了阿棠的唇,温热的雨打芭蕉,珍珠吻贝壳,海面亲云天,月亮抱太阳。
相柳起身,“你烦不烦?”
阿棠摊手,“不就碰了一下,你是蛇的时候,我也碰过呢。”
“臭毛病,惯得你。”
阿棠靠在他肩上,“相柳,谢谢你。”
阿棠或许感知到了,多年前,他也这样救过别的人,那人没有让他得到回报。
她决定,给他回报。
相柳看着风吹起她的发丝,风铃在响动,他冰封已久的心也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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