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果然猜得没错,柳容就是昨晚跟在柳枫之身边的人。
近看才发现,他的额头到耳朵的位置竟然有一条狭长的疤痕,虽然颜色已经很淡了,不过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柳扬锦:容叔,我们想问一点昨晚我爹离开宴会之后的事。
柳容一直跟在柳枫之身边,尽心竭力,对得起这声容叔,柳扬锦对他向来是尊重的。
柳容:哎,小锦啊,这人呐,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说你爹这……唉!不说了,眼下不是难过的时候。
柳容眼中是浓浓的化不开的伤愁,柳扬锦没有见过这样的容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他见过的都是严肃的,狠厉的,让人恐惧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些颓废而又无奈。想来这许多年,柳容早已不是柳家的下人,更多的是柳枫之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过了半晌,柳扬锦才反应过来似的 连忙点头。
柳扬锦:是啊,希望我爹在天有灵保佑我们早日找到凶手,替他报仇雪恨。
柳容:待我们抓住他,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接下来柳容慢慢回忆道。
柳容:那天城主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不知怎的,我要扶他回房,他却一把甩开我,嚷嚷着说什么,好像是——叫小韫过来,把她给我叫过来之类的话,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柳容:然后我就让人去请四小姐了,四小姐来了之后就扶了城主去了花园,对,就是花园,但是城主不让我们跟着,我们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李莲花:没有其他的了?
柳容:没有了。
李莲花:好。
李莲花看了他片刻,也不知道再看什么?然后慢慢开口道。
李莲花:我能和柳小姐单独谈谈吗?
他们的谈话或许与柳枫之的死有关。
柳扬锦:(犹豫)这样啊……我帮你通报一声吧,小韫不太喜欢见人,我也不知道……
李莲花:嗯,有劳了。
片刻后,下人来报让李莲花去柳扬韫的院子,柳扬锦微微惊讶,他还以为她会不愿意呢。
李莲花刚要迈开步子,方多病就侧身拉住了他的袖子。
李莲花低头看自己被拉住的袖口,而后抬头冲他微笑,不动声色地用口型说了一句——没事,方多病放开手,李莲花跟着带路的人来到了柳扬韫的院子。
看到这个院子,李莲花总感觉有一种矛盾感,柳扬韫清清冷冷,性子冷淡,这跟亲眼见到的还有别人口中的都符合。
她穿得也素净,除了她腰间的荷包,热烈似火……还有这院子,几乎也是两种风格混在一起,热烈似火而又素净雅致,真是奇怪。
进了屋,这种矛盾更重了——倒好像是两个人。看到柳扬韫,李莲花只得收了思绪,应对接下来的谈话。
李莲花:柳小姐。
眼前的女子淡定地坐在桌子旁,端正笔直,纤纤素手拿着茶盖抚着茶叶,茶香溢出,使整个屋子香气扑鼻,清净雅致。
听到他的声音,柳扬韫也没有抬头,继续摆弄着茶盏。
柳扬韫:请坐,看茶。
李莲花也不急,坐到了另一侧,丫鬟把茶放到他面前,他还悠悠地喝了一口,赞扬了一句。
李莲花:好茶。
茶是好茶,不知这人又如何?李莲花随意地想着 。过了一会,柳扬韫让其他人都下去了,屋子里只剩两人。
柳扬韫:李神医是想问昨晚在花园的谈话吧?
李莲花没有问她为什么知道他的身份,这些事过于简单了,对柳扬韫这样的聪明人来说实在是多此一问了。
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虚与委蛇了。
李莲花:正是。
无言片刻,李莲花也没有催促。
终于——
柳扬韫:想必你也知道我娘出身乡野,地位低微,那你可知,她是因为什么才被接到柳府来的?
李莲花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大概能猜到。
柳扬韫:(嘲讽)呵,说得好听点是奉子成婚,难听点不过就是要挟。
柳扬韫:只是啊——可惜了我母亲识人不清,爱上了柳枫之这样的人渣,带我母亲回来以后就任我们母女俩自生自灭。你不是想知道昨晚为什么叫我去吗,那我告诉你,说来也可笑,我讨厌柳枫之,也不喜我懦弱的母亲,但是这两个人却给了我一张与我母亲相似的脸。昨晚他怕是突然良心发泄,想起了我去世的母亲,突然叫我过去,还说什么想我母亲,对不起她,真是恶心至极。活着的时候看都不看一眼,这会死了又假仁假义。
没想到这淡然的表情下却是如此的滔天恨意。
柳扬韫:其他的无可奉告,李神医还请回吧。
女孩一直是淡淡的样子,李莲花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
李莲花:多谢柳姑娘。
旋即就出了门,身后是又雅又烈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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