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北戎。
王城王宫内,淳于王族齐聚王宫,深夜异象早早过去。
他们北戎依仗与大雍的商业合作而活,异不异象的他们不在乎,也无权在乎,只要如今承乾帝还在,商业合作还在,他们管天下乱不乱的,不乱也没见他们北戎活得多好,看看上一任北戎王,就是不知变通,最后带着子民活不下去才想了个馊主意去大雍抢劫,骚扰了七八上十趟最后动了人百姓,立马被大雍按在沙子里打得鲜于氏人丁凋零,这才有他们淳于氏捡漏上位,还被大雍一纸国书稳固了淳于氏这个刚刚上位的王族政权,所以说乱不乱的,他们也没得选啊!
淳于王族唠了半夜的瞌,最后还是由如今的北戎王淳于髡拍板决定,奉行他们淳于氏一贯的作风,摆烂!
宣布散会时,与开会时截然不同,淳于髡年近半百实在撑不住,不过是闭着眼打了个哈欠,再睁眼时,大厅内空空荡荡,连他面前桌上本来还剩的半盆瓜子也没给他留下。
淳于髡:……
王城最北边是如今的鲜于氏,从前北戎最高掌权者的栖身之地。
深夜,整片北城只余一间不起眼的杂物房还亮着灯。
夜色中有人匆匆而来,两声一重一轻的敲门声,杂物房的门被从内打开,来人顺着被打开的半扇门快速入内,门随及被关上,周遭再无声响。
鲜于竺葵一身黑衣跪在草团之上,她面前是鲜于氏的祖宗牌位,侧边是正在点香的鲜于氏族长鲜于脉。
鲜于脉神情专注上了三柱香,这才与身后跪着的女儿道
鲜于脉:先拜见先祖吧。
鲜于竺葵三叩首。
鲜于脉望着最顶上的牌位怔怔出神,许久后,才叹息道
鲜于脉:李氏那位公主还是降生了。
鲜于竺葵与她这位阿父相处二十年,却还是从未懂过她这位阿父,
鲜于竺葵:常阳山那边传来消息,在她出生前一个时辰,常阳山仙境临世,一只仙虎自山门腾空飞往了南岳金陵城方向。
南岳雍朝都城,前朝还未覆灭时称作金陵城,自李氏推翻前朝后,改金陵城为都城。
鲜于脉冷笑一声,
鲜于脉:李氏运气倒是好!
鲜于竺葵:李氏公主出生时一切都与批命相合,天下皆同见,各方肯定有要她命者。
鲜于脉望着满屋牌位眼神幽幽,
鲜于脉:西白大炎举国无素质莽夫,朝野上下能算得上正常人的只有丞相祝融阔,他们那个圣上……不提也罢!北境寒国一向不参与这些,此前倒是贺过李家有孕,但也到此为止了,冬荣兄妹两的心思九转十八弯,倒是值得咱们费些精力。明月湾一群凭海货发财的暴发户,除了赚钱什么都不管,实不堪大用!
鲜于竺葵听了半天,却没听到关于他们东荒北戎的,询问道
鲜于竺葵:那咱们北戎……
鲜于脉嗤笑一声,
鲜于脉:淳于氏那群没有骨头的软脚虾奴性深重,能指望他们什么!
鲜于竺葵抿着唇沉默低头。
鲜于脉转过身来到鲜于竺葵面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引得鲜于竺葵控制不住地颤栗,可鲜于脉恍若未闻,温声道
鲜于脉:三年前阿父送你前往金陵时,你为……鲜于氏做的很好,如今,鲜于氏又到了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鲜于竺葵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鲜于竺葵:一切为了鲜于氏!
鲜于脉终于露出今夜第一个笑容,慈爱地为鲜于竺葵将她头上唯一簪着的一只珍珠钗扶正,而后转身离去。
鲜于竺葵听着身后的开门声嘴角勾了个笑,随着身后渐行渐远地脚步声,她将头上那只珍珠钗拿了下来,握于手中端详片刻,才终于抬头,眼神轻蔑直视桌上一座座牌位,最后视线落于最高那座牌位之上久久不散。
鲜于竺葵:一切为了鲜于竺葵自己。
】
一梦黄粱,黄粱一梦。
李凤阳睁开眼时,殿内漆黑一片,显然如今天还未明。
兰时也疑惑殿内似乎有声音。
李凤阳:兰时。
听到自家公主殿下的呼唤,兰时这才松了口,领着身后的宫人鱼贯而入。
兰时:殿下,如今时辰还早,可要再睡会儿?
李凤阳摇摇头,
李凤阳:不必。
如此,兰时便领着宫人伺候李凤阳洗漱打扮。
梳妆台前,兰时正认真为自家公主绾发。
李凤阳:兰时,你……可曾听过常阳山?
兰时认真思考了许久,摇摇头
兰时:殿下,兰时未曾听过。
李凤阳心中烦躁,从未听过的常阳山,梦中连它确切的位置可都说与她听了。
但是,四方之中,别说山了,连块高一点的丘陵都没有。
想着想着,李凤阳挥退了宫人,只留了兰时一人。
兰时乖巧站在李凤阳身后,等着听她的吩咐。
李凤阳:叫上影青、槐序,咱们出宫!
兰时:啊?
兰时:殿下,咱们出宫去哪儿啊?
殿下哟!外面天可还没亮呢!
李凤阳想了想,
李凤阳:先去趟王府,李元宝的那顿打还没给他呢!
兰时:……
元宝世子真惨!
本来就打不过殿下了,殿下还叫上了影青和槐序,这是想要世子的命吧!
兰时小心翼翼道
兰时:殿下……是不是太狠了点!
自小一起长大,李凤阳自然知道她误会了,
李凤阳:打完他咱们游历四方去!
兰时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了,震惊抬头看向李凤阳。
兰时:殿下,您认真的啊?!
李凤阳笑回
李凤阳:真的不能再真了。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此间五年,她如凤鸟归空,翱翔在四方各地,甚至连明月湾都去了一趟。
她见过北境寒国的冰川圣地,饮过西白大炎的麦香烈酒,走过东荒北戎的万里黄沙,听过明月湾鲛人一族的夜间月吟。
却从未见过一座名唤常阳的山峰。
如今,她已在外五年之久,家中催她回家的信一封急似一封。
回去也好,出来一遭,至少让她知道了,她与梦中完全不同,所以,不必担忧,梦中一切皆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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