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弥漫,两军对垒,女子一身污秽白衣,黑发凌乱披散,脸色惨败,被紧紧缚于一方的十字高台之上。
随着高台前一名男子的挥手示意,高台上守着的一名兵将抽出手中利剑,一步步来到白衣女子身前,随着他的挥剑,白衣女子脸上多了一道伤口,血顺着她苍白的脸颊,一滴一滴自下颚撒到了胸前白衣之上,红色瞬间侵染了胸襟一片,可那女子好似木偶人,毫无反应。
风声凭空大作,自仙山常阳方向飞来一道金色流光,那道光飞过大雍二十万大军,直直向对面那高台而来。
晴朗的天际霎时阴沉下来,两军上空更是阴云笼罩,随着空中一道闪电劈下,高台之上那位手持利剑的将士应声倒在了女子跟前,再无动静。
女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那位高台前下令的将军似是不敢置信,颤着身体下马,踉跄着冲上高台,伸出手指去探那人鼻息。
“轰隆!”
又是一道闪电,惊雷落于高台,那位将军跪于白衣女子跟前,垂下了方才还高高在上的头颅。
然那女子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李凤阳眯着眼环顾周遭,远能清楚地看清站在百里外的凑数小兵,近能闻到那闷雷劈到人身上的焦碳味,却看不清每个人的脸。
那女子头顶终是显现出了一朵金色佛莲,弥弥佛音响彻整个黄沙之地,金色佛光沐浴着被束缚住的白衣女子,可惜那女子始终未曾一动。
两方将士皆脸色大变,不知为何两军阵前达成了一致,纷纷空出了高台周遭,弓箭手远远立着,拉满了弓箭。
随着火红旗帜的一挥,一支支锋利的箭炽破开阴沉的空气,向高台之上的女子飞扑而来。
佛莲光芒大作,一批批箭炽于台前坠落,佛莲一瓣瓣零落,佛音趋向末路,金色佛光逐渐暗淡,那女子依旧无知无觉被束缚于十字木架之上。
李凤阳双目紧紧盯着上身白衣已被血尽数渲染的女子,试图拨开她脸上的朦胧迷雾,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箭炽一阵强过一阵,佛莲已然凋落殆尽。
终于,佛莲再无花瓣,佛音消失于黄沙之间,佛光被阴沉天际驱散,只余那位高台上一动不动的白衣女子。
箭炽再次涌来,此次,再无佛莲可为她抵挡。
她眼睁睁看着一支支的利箭向高台汹涌而去。
乐仪:我曾见过神明之主,她踏碎苍穹凌霄,于万军阵前一剑溯洄,拼尽神力逆天改命,只为助一人回家。
这是……谁的声音!
竟……这般熟悉!
她恍惚向天际看去,阴沉的天空破开一道口子,灿灿光芒洒下,一人逆光而来。
高台上的女子终于动了,她向她看去,拨开迷雾,那赫然便是她的脸! 从她如死水般的眼中,她清楚地见到了那一剑。】
李凤阳猛地睁开眼,脑中场景悉数退去。
她睁着眼看着头顶帐幔,又是这样不着边际却又真实异常的梦!
坐起身揉了揉额头,别的不管,梦中那一剑确实美妙,难道这世上真有仙人?可以一剑溯洄,逆天改命?
门外兰时听到动静手脚麻利来到床前。
兰时:殿下。
李凤阳闭着眼揉着太阳穴,
李凤阳:嗯。
兰时这才近前,一张喜庆的娃娃脸如今正担忧地瞅着李凤阳。
兰时:殿下可是又梦到那些奇怪的事情了?
李凤阳接过兰时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脸,
李凤阳:无妨。
兰时看着自家殿下略有疲惫的脸色,心疼极了。
兰时:那咱们今日还按照计划回京吗?
李凤阳想想自己已然离家五年之久,
李凤阳:安排下去,即刻启程。
兰时:是。
一刻钟后,一辆系着铃铛的马车从别院大门出来,快速向都城而去。
驾车之人技艺高超,尽管如今已出了官道,但车内少有颠簸。
车厢内宽大舒适,物什应有尽有,李凤阳如今边散着头发跪坐着品茶。
车门被从外打开,李凤阳抬眸望去,是兰时捧着野果子进来了。
兰时:殿下快尝尝,这是方才经过林子时兰时用轻功去摘的,可甜了!
文禾妤笑着接过明显已清洗过的果子。
李凤阳:这附近有河?
兰时:不是河,是条小溪,离山路不远。
李凤阳点点头,当真咬了一口,
李凤阳:甜。
得了她的一句夸,兰时高兴极了,
兰时:殿下生而知之,能得殿下一句夸奖,兰时三生有幸!
李凤阳笑着点了点兰时圆润的鼻头。
兰时乘兴而来,尽兴而出。
李凤阳看着桌上通红的果子,却再没了要入口的心思。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她生而知之,从落地至今的一切都记忆犹新。
像昨夜一样的梦境,从她来这世间第一天便如影随形,再难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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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梦境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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