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瞳手中抛出一光球。主仆二人早已有先见之明。恶魔很轻松地,护着主人,踢开那光球。黑液掩盖住它,将其吞噬殆尽。
毫无疑问,是门萨亚的力量。
朵朵是不打算回头了。
“贝丽。”
尹桢澜下令。
恶魔捂住她的感官。后者却说:
“不,我要听。我要看。我要记得为我复仇,所牺牲的一切!”
……
解决了仙童后,两人离开村子。能量吸收得很多了。春节假期已过,该是回程时。没有空余的民航,贝丽就重订了船票。
“是公主殿下吗?”尹桢澜于甲板上,接着通讯。风浪颠簸,讯号时断时续。
“我偶遇些困难,要耽搁一两天;我会尽快就回。”她许诺公主道。
凛冽的寒风,如谁贴近耳边,狂啸咒骂。夜温骤降,贝丽黑袍罩着主人,转身步入船舱。
舱内乌烟瘴气。没办法,这是最快归亚兰国的唯一渡轮。
“主人,真要如此着急吗?”登船前,贝丽曾劝阻,“这艘船结构有失,并且超载。船上的,也多数不正经。”
“当初商定的意思,就是放完春假就回。何况业已延迟。
“此是信誉的问题。我头一回远离王族视线,总得给他们一个可靠交代。”
赶巧,不出意外地,出现了意外。当东方涌起鱼肚白,一伙贼人潜进了渡轮机舱。
“给这些卖国贼,发个早安礼!”
他们称前往西方的移民,还有做买卖的商人等,为“卖国贼”。
点火的人跟同伴说完,就暗戳戳放下救生艇,逃之夭夭。
“准备好了吗,主人?”
嗅出隐微火星味的恶魔,轻轻打横抱起尹桢澜:
“一、二、三!”
贝丽自船头一跃。尹桢澜咽下避水符。
两人浮于汪洋。眼前一出惨剧上演:渡轮中间断裂开来,火势熊熊,似海面升起的璀璨莲花。遇险者的哀叫,此起彼伏。
气象不站在主仆这边。飓风狂暴地肆虐,将她们拖离原本的洋流,往相反的方向漂去。
这是大自然的力量,现今遭限制的恶魔,也不能耐它如何。
巨浪颠蹶,两人不断辗转于浪峰和浪谷之间,宛如迷失的微小浮标。贝丽循着大体的方位,探出黑液,稳固扳住海岸。
幸而黑液够坚韧。于风浪的无间歇拉扯下,她们总算上了岸边。
打听一番后,才知,此处为及盘国境内。
通讯器虽防水,却丢失了。
要在当地买了。贝丽能变出点闲钱。尹桢澜学过及盘语,语言上并无障碍。只是归途必经的海域上,连续数日都会是大风大浪。无船肯出海。
“唉。可能是‘老天’,还不想让我回去啊。”
尹桢澜认了命,索性同贝丽逛了起来。
这几天碰巧正值神社庆典,街上艺伎花魁游行。二人顺道观摩。
夹道的观众中,花魁身披纹饰繁复的华美衣襟,登一双高十数寸的木屐,踏着典雅乐舞般的步履,纸伞半遮面,花雨洒满街。
“真美啊。”
贝丽旁边的一位男士赞叹。尹桢澜挑眉:“有吗?”她内心暗戳戳鄙夷:
抄我们古时棠王朝的妆容,还抄得鬼森森,那个白面涂得跟死人一样。
那名男士倒没介意: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他自称亚兰国人,说自己的恋人即是位艺妓。今天来,是为了祈福,愿神祝他赎出恋人,携其远走高飞。
这种烂俗的男欢女爱故事,尹桢澜无有兴味。她只是祝福两句,便离开了。
贝丽又随着主人,玩赏了其他表演和铺子。品尝吃食时,尹桢澜竟还会叫她,买个两份。
难得,难得。贝丽抿嘴笑着。
傍晚时分,两人于客栈付款,复遇那位男子。看在缘分不浅,尹桢澜出于礼貌地问:
“恋人没有赎到吗?”
男子沮丧地点点头:
“被卖到桑田屋了。”
“哎呀!那边不是不太平吗?而且老板吉藤,不允许卖过来的姑娘,离开桑田屋的,尤其是艺伎。”
客栈老板娘直言。
男子长叹一声,收拾东西进屋。总感觉,他仍是想试上一试。
“轮回使的臭味!”
下榻没多久,恶魔便警觉道。
“只有一瞬的功夫!”
贝丽说着,指示给主人。——是方才那男性的房间。
两人夺门而出。男子房门紧闭。贝丽一个飞踢踹开门板: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殷红中倒卧的人影。尹桢澜扶起垂死的房客。
“小桃……小桃……”男子举着一截桃红色头发,对准尹桢澜,喋喋不休。头发的主人,应为他的心上人。
尹桢澜收下。男子复又道:
“八云……”
他闭上了眸子。手搭在自己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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