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小丑回魂（21）

同伴们齐齐望向别处。他们下意识地将这个名字，和东方来的插班生联系到一起，却又都不愿意，把它切实按在人家头上。

但事态紧急，不得不这么做。摇晃的视线，最终还是尽数集于一点。

尹桢澜不为所动。

“你的恶魔不现身，在背后暗箱操作，那为了公平，我也就只能依法炮制啦。”

小丑故意说明给其他人听。见尹桢澜依旧无作为，他挑拨且激将道：

“——瞧，这个连名字都是假的人，这个出卖自己灵魂的女巫，理所当然得残忍、见死不救！”

话音未完，倒影自尹桢澜的脚下，浓缩异变，突破地面的限制，在她背后凝为人形。

一个陌生的黑发美人，三十上下，褐绿色的眼，狼一般得犀利。

以上是这些，小学尚未毕业的孩子，能形容的所有了。

“是我驾驭了恶魔。”尹桢澜面不改色。

“啊哈哈！”小丑嬉笑，“驾驭？她刚才还骗你。”

“她可没加时限。”尹桢澜看也没看身后的恶魔一眼。恶魔也完全不为自己辩解。

他们在谈论下井后，贝丽所回答的那句：“不足挂齿”。潘尼怀斯这家伙，真的很清楚对手的实力：圣光大大削弱了恶魔。她一时半会无可恢复。

“随你便。”攻心不能，小丑也不大在乎，“只要你的恶魔不搅局，我就不会干扰游戏，而是放这些小朋友们，自己玩。

“为了让他们放心，我和她，”他指了指贝丽，“要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互相监督。”

尹桢澜应下了。

舞台上的机关启动。近处，一架小圆台从底下升起。

“天哪！还有一个苏！”休高声呼喊。

“哇！老师说，不能穿成这样！”

简直接捂起眼睛。

圆台上的苏，靠着竖立的木板，摆成S形的姿势。她戴着模特的职业性假笑，着装暴露且成人化。

畸形。尹桢澜头脑里，只有这两字。

“潘尼怀斯游戏场的附赠品！肉体的苏·琼斯！——只要你们赢了，完整的她，就能跟你们回家！”

小丑做广告一样，还兴奋地搓搓手。但是他秒变脸：

“不过……插班生小姐，画着纹路的纸，谢绝带入。”

尹桢澜知道他要做什么。她敞开双手：

“来吧。”

圆台上的人下来，检查她的衣服。没错，苏是人类。她可以随意碰触符箓。

尽管究极厌恶，贝丽面上却云淡风轻。她遮挡住主人。八位同学都没有抬头。小丑也丝毫没有偷窥。他的“丝”，正连接着苏。

符纸被一张张撕得细碎，无力地伏在地上。

“可以开始游戏了吧！”欧文不想小丑，再得寸进尺了。

是简单的“一二三，木头人”。孩子们统一站在划线上。三分钟之内，要至少一人，拍到圆台上苏的肩膀。期间，苏回头时，只要有一个人动一下，或发出声音，游戏失败。

“一二三——”

苏数起来。大家全速前进。

“木头人！”

几乎同时，苏猛地回头，脖子都发出咯吱的响动。丹尼尔揪心起来。但他一只脚，已然腾空。——要稳住啊！丹尼尔憋着劲。

腿没放下的还有人。简的情况最遭，她左脚的高度，让她不得不全力保持，但又不能皱紧五官。小丑那么坏，绝对会连这个都算。

可恶，汗都要滴下来了。

真是不嫌事大。这时候，阴暗的角落里，窜出来一个熟悉的小身影——那是牙仙。锋利的尖齿，上下磨合。

简看到了。她祈祷着，它别过来。

嘎巴！简的右脚小脚趾，被毫不留情地咬穿。

“呜啊！”“啊！”

不只有简，大家都叫出声来。——谁也不愿，把责任堆到一人身上，尤其是受伤的人。整个过程不到一两秒。游戏输了。

死光吸收了苏的纯真。

“不——”

没等丹尼尔喊完，舞台后方钻出两个高个，分别是领头的和麻脸。他们一人握着一柄长矛。前者刺向老师。台下的学生都闭起眼睛。

“哎呀，刺歪了。”领头的若无其事地说。

老师的状况，已经很不好了。

“哦，看在老师命大的份上，我再给一次机会吧，小可怜们。”潘尼怀斯“施舍”道。

孩子们重新打起精神。

“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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