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丝最怕蛇了!她说自己小时候,差点没让毒蛇咬死!——她会不会被吓昏,倒在哪里了?”
说这话的修女南希,同珍妮丝一个房间,与她最亲密;她还告诉旁人,蛇就是最先从珍妮丝的床板间,冒出头来的。
珍妮丝很快注意到了它,撇下同伴,一个人跑走了。
“她有腿疾,跑不远。没跟出来的话,是不是还在院里?”瓦伦娜说罢,往修道院里找去。
院里没她的踪迹。地下室也没有。
“在那儿!”
见习修女指着高处。
那是房顶上的角落。一只脚的脚尖露在外边。
其实,德古拉本来懒得管修道者的事——他只要魔王主人安全,在自己地盘挑事的能除掉,就万事大吉。但他不想耗着。
区区几个人的血液特征,吸血鬼当然记得住。寻着珍妮丝血液的气味,很快就找着了人。
尹桢澜踮着脚,站在贝丽的肩上,双手使力摸索,终于抱下了珍妮丝。一个没站稳,她整个人跌了下来。
“嘿咻。”
贝丽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主人。她暗暗对尹桢澜道:
“呀,您实则可以不用勉强的。”
尹桢澜不服东方人矮的事实。
被抱住的珍妮丝,俨然丧失了活着的温度。
尸体上到处都是蛇缠绕的痕迹。脖颈上的一处,尤为深重,使得周围皮肤严重坏死。死者浑身上下,也都是毒蛇的齿印。
她应该是在蛇毒发作后,被缠颈而亡的。可怜的修女通体发黑,面部极度痉挛,死前遭受了莫大的恐怖。
问了一通,夜间祈祷的人选没变。
恶魔看得出,没人撒谎。
“不应该啊,珍妮丝最多只能跑几步。她的腿,是没有办法,这么快爬上屋顶的。”
悲伤之余,南希修女怎么也想不通。
屋顶……
“你们谁最怕高?”
向着遗体的众人,都兀地抬起头来:尹桢澜问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只有恶魔在同一刻反应过来。
“我们大家都很怕。”院长带头道。
其余修女面面相觑,都点点头。德古拉掺在其中,假意学样。
结果,反而让尹桢澜,格外注意到了他:
“你们谁最怕蝙蝠?——或者,鸟?”
猛禽也能飞高,但又是蛇的敌人。蝙蝠和蛇的关系倒不大。
“……我。我最怕乌鸦。”
瓦伦娜修女,迟疑地举起手来。
索性把该问的都问出来。于是尹桢澜继续道:
“琳达,你最怕什么?”
“我吗?我最怕黑!……维多利亚最怕绳套!”琳达忽然想到。
没错,那就是了——
尹桢澜对众人道:
“那个东西,修道院里作乱的东西,可能会根据每个人最怕的下手,大家要千万注意。下手的顺序,或许还与前一个死者的死法有关。”
“您是说,下一个人的死,会与高处或鸟类有关?”瓦伦娜修女接着提问。
“我我我我……我最怕火……”南希自危。
火和水,刚好相反。
院长也说了她最畏惧的。
剩下的“阿卡多娜”,胡乱编了个,除怕高之外的其他内容。
之后是祷告时间。尹桢澜终于空下来。她通过暗流,向贝丽传达她的梦境。但就在同时……
“啊啊啊啊啊——”
一串凄厉的惨叫,在灼热的气息当中,不绝于耳。一位修女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故自燃。
还没来得及施救,不住挣扎逃窜的身体,就化为飞灰。
院长、南希、琳达,她们都在——
死的是瓦伦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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