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谣本来还捧着饭碗,埋头虚虚扒着,秉承着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弄残人的原则,听了这话,终是忍不住了,带着挑衅的目光迎向飞阳,“ 像刺猬怎么了?刺猬能捉鼠虫能打呼,你能么?刺猬会自保不害人,你会么?”
她已经很委婉了,若是苏文彦不在,她直接就用刺猬的方式冲上去先扎飞阳几个来回了。
奈何飞阳还是哭了,她娇喘着声音倒在苏文彦怀中,“彦哥哥你看她”
水谣凑近了一些, 一副“给你看给你看给你看” 的姿势。“够了。”苏文彦抿唇,不望水谣。
水谣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从饭桌上下来,就往外走去。她很想有骨气的甩头离开,然后再也不见苏文彦和飞阳,管他们怎么来怎么去,她游历人间百年便能回家,在这里瞎费神,纯属浪费感情。
但是想到那双修长的手,那对狭长的眸子, 还有合笑的神态和温软的胸膛,她的骨气就氧化殆尽了。
于是在后花园想了一夜的水谣,决心释放妖性,让自已不后悔。她难得的回屋没有补眠,而是对着铜镜收拾了一下,露出一个斯文的笑。
私以为,做事得趁早,特别是奸情,越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越显得有档次。
整装待发,水谣就敲开了住在客房的苏文彦的门,他也难得的在府里,更难得的在沐浴。
“是谁?”一道声音从屏风后传出,隐隐伴随着水声。“水谣。”
里面静默无比,不一会儿,屏风上挂着的衣衫微晃,就被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捞,悉悉索索片刻,苏文彦就带着些湿气和香味绕出屏风,他的发髻早就拆了,青丝一缕缕搭着肩,徒添几许慵懒和随性,“有事? ”
“没事,你可以继续洗,我很随意的。”说罢,她真的随意地寻了把离屏风最近的椅子坐下,露出温和的笑。
他轻笑,呼吸灼热,拂在唇上,眼低低地望着她,“昨日的事,我替飞阳道歉。”
“不用不用。”这活儿坚决不能替。
水谣正寻思着怎么步人正题,好升华他们的感情,就瞥见屏风处挂着副画轴,忙不迭揉眼看清,生怕是哪一家的姑娘把苏文彦的魂勾走了。结果透过光线一看,她怔住了。矮小腿短,浑身带刺,可不就是头刺猬么!
她刚想说苏文彦侵犯了她的肖像权,可仔细一看,那头刺猬长得与她相像,但是太幼齿了,绝不是苏文彦为了想念她画出来的。
她转念一想,才明白原来自己成了替身。回到卧房后,水谣有些心不在焉。
她对苏文彦的依赖,更多来自于她是刺猬时他对她的疼爱和宠溺,可如今知道真相的她眼泪掉下来。
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他养的刺猬中的一只,就算化成人形又能如何,就算没有飞阳,恐怕他也看不上身为妖的她。
水谣眼神暗了暗,觉得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倒, 可是身在人间,她一个朋友也没有,抬头看着熟悉的摆设,她毅然决然的起身,又从苏府出走了。
她从城南溜达到城北,又从城北晃悠到城东,夜色笼罩时,她又不自觉走到了那家面摊,想了想,坐下又点了同样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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