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完杯中的酒,被突如其来的辛辣呛得几乎流泪,沉默了整晚的你,眸光终于聚焦,你问我:“怎么了? ”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发现,我不是她,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我想大哭,也想大笑。但是,我只是抓着你的双手,紧紧盯着你的目光,在你蹙眉的前一刻,说:“秦喻明, 你明天要去巴黎了,我没什么能送你……”
我取下随身戴着的怀表,按在你手心。这是我从小就戴着的东西,见证我遇见你,见证我们终会到来的分离,希望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有它陪着你。
精致的小物件闪着银光,却不及你眉目间那抹璀璨。
没等你点头,我抢过麦克风,说:“让我为你唱首歌, 当作践行。”
那是杨干嬋的《勇》。
我躲在漆黑的角落里,哽咽着嗓 子唱:
旁人从不赞同/而情理也不容/仍全情投入/伤都不觉痛/如穷追一个梦/谁人如何激进/亦不及我为你那么勇/沿途红灯再红/无人能挡我路/望着是万马千军都直冲/我没有温柔/唯独这点英勇……
尾声里,所有人都在起哄,啊,原来这就是那个勇敢的姑娘。只有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包相,站在灯光辉煌的路口,泣不成声。
我曾经执着地相信,孤独的两条线总会相交,为此,我在最好的年华里,跨越鸿沟,缓慢却坚毅地来到你身旁,这一刻却让我相信,镜花水月,都是梦一场。
我面对着人潮哭得声嘶力竭,忽然肩膀一重,你问我: "顾晓云,你还好吧? ”
我踉跄后退,生怕自己会借着酒意狠狠地扑入你怀里。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忽然有些绝望,原来这5年,我并没有变得多坚强,至少在你面前,我还是当年那个自卑怯懦的姑娘。
我看着你眼底细碎的星光,想起5年前的仲夏夜,艺术楼的露台上,你就是这样眉宇翩然地问我: " 你还好吧?”
你看,我喜欢你这件小事,5年前以“我不太好”开头; 5年后,又以“我不太好”结尾。
我抹着眼泪,使劲摇头: “你别管我, 你快进去吧。”
你看着我,眉宇深深,忽然说:“对不起。”
那时候我说了什么?
哦,我说: "秦喻明我求你了,离我远点。”
你再上前一步,我怕我就会崩溃。
可是,我却被一股劲力拉得猛然后退, 一转眼,苏恒的拳头已砸在你的脸上。他冷冷地看着你,说:“你没听清楚? 顾晓云让你离她远点!”
你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沉静地看着我,那样的目光,仿佛洞察世事的神,让我害怕不已。
我颤着手抱住苏恒的手臂,哭着喊:“我们走吧! 我们回家好不好……”
苏恒看了你一眼,恶狠狠地说: " 你以后别再来招惹她!”
可是,我们哪还有什么以后。
那年我们18岁,从你说“对不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的青春完了,我们的以后,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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