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的记忆吗?
可是,我总觉得,过去的那个我,一定隐瞒了什么,连叶一南都不知道的事。
这样想着,我竟沉沉睡去。
而在梦境的尽头,是一个红衣少女,样貌和我有几分像,她定定的看着我,开口道,
“帝雪诺,我等你好久了…你不是想知道过去的事吗,过来,我告诉你…”
帝雪诺你是…那什么小芸?
“对,我是的。”她微微颔首。
“你知道占卜吗?凡是神界儿女,出生时皆要被占卜一次。”
帝雪诺所以?
“整个夜家都知道,师兄他一生都不能安宁,‘误己误夜误终身’,师父师娘穷尽一身都想找到解救他的方法,可是,我却渐渐发现,原来他命里的劫——是我。”
我皱起眉头,仔细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可能很诧异,可事实就是如此。后来,当我收到爹娘的信,我便做好了决定,如果这是他命里的劫数,那么,我来替他渡!”
“可…谁成想,最后却变成了被迫……”
说着,她自嘲地笑笑。
“你替我守好他好不好?我已经对不起爹娘和夜家了,不能再对不起他……”
帝雪诺你……
“其实想来,这世上也没有人会真正对我好了。”
“因为那个占卜,我从记事起就开始过东躲西藏的日子,爹娘总说这样的日子是我的命!呵!可是我甚至不知道那所谓的占卜的内容是什么…”
帝雪诺这我能稍微理解一些。
那小芸点点头,
“你可能想,我…不,我们是怎么失忆的?”
帝雪诺我确实想过。嗯……
帝雪诺不会是什么生死之战后,你被干趴下了,只有忘记一些记忆,才能活命!
那小芸整个人一僵,
“受伤和记忆有什么关系……”
帝雪诺也是哦,
帝雪诺难不成是把脑袋磕了?
“磕了脑袋……不应该是失血过多什么的嘛?”
帝雪诺有道理。
“其实,我是自愿的。”
帝雪诺自愿,是真的自愿还是被迫自愿?
她低头认真的想了想,
“都有吧。”
帝雪诺……
“可你说好不好笑,一次不知内容的占卜,竟然就这样决定了我的命运。”
“……而爹娘,却只想保住小芃(peng)和他们自己,就好像,我只是个给他们带来厄运的累赘……”
“而更可笑的是,被他们丢在夜家的我,竟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师父,师娘,师兄他们都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以为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归宿,可最后…”
帝雪诺我并不认为悔恨有什么用,最多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是吗?总是要往前走的。
“也许你说得对,可是,夜家对我犹如再生父母,可我却害了它……”
帝雪诺你不觉得,比起你而言,叶一南内心更加煎熬吗——父母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占卜白白丧命,从小生活的夜家就此覆灭。
帝雪诺可是,
我顿了顿,
帝雪诺你忘了他,就不怕在这样的状态下,误杀了他吗?
“哦,那不用担心,无论哪种状态下的我——都打不过他。”
“所以更别说杀了他了。”
说谎!
帝雪诺冥冥中,我总感觉叶一南有些不对劲。
“师兄想必也变了很多,而我,也早就不是那个他眼中懂事的小姑娘了,不是吗?”
帝雪诺是吧。
“我知道,报仇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可以告慰亡灵。”
“接下来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帝雪诺你,也真看得起我。
“我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那小芸的身体开始消散。
“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她这样说着,接着化作烟尘,彻底消失了。
可是,梦境并没有散,反而出现了一些幻象,我亲身经历过的幻象。
这是,我刚从蛇窟出来后没几天的事。
那是我啊,被关在狭小的密室,终日不见天日。整个人被绑在满是尖刺的架子上,背后全是血窟窿。
这时,一个男人款步而入,头戴金冠,白衣上绣着精美的金纹,无不显示着他的尊贵身份。
那就是神帝!
而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掏出帕子,避免这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钻入鼻子。
神帝:蠢货,这意志可不是几鞭子几个铁钉就能磨练出来的。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神兵连忙半跪行礼,神帝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神帝:嗯…
神帝:不如削她一根骨头好了。
“不知陛下想在何处断骨?”
神帝装作思考,目光却锁定我的右手。
神帝:就她的右手小指吧。
神兵点点头,一把拧住我的右手手腕,可能是嫌砍刀太麻烦,变出匕首,就着我的小指,就要往下剁。
不幸中的万幸,我那时早已疼得失去知觉,也感觉不到手腕有多疼。
神帝:等一下。
神帝突然叫住他,
神帝:谁让你用这么干脆利落的法子?
“陛下的意思是?”
神帝:最近神后也不太搭理人,我是要将她的小指指骨送给神后,哄神后开心的。
神帝:可如果你整根剁下的话,我还得一点点除去皮肉,到时候身上染上血味,神后会不高兴的。
神帝:所以啊,还不如你们提前处理好。先将她的指甲整根拔去,然后,一点点刮掉覆盖在白骨上血肉,直到可见森森白骨,最后,再整根剁下…啧啧啧!
这时,近侍前来传话,
“陛下,娘娘正找您呢。”
神帝:让她先等着。我这里可是有很有趣的事要做呢。
近侍默默退下。
刀尖一点点深入皮肤,然后一转,竟活生生刮下一块肉来。
我牙齿都在打颤,一时间竟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
伤口涌出血来,可到底未见骨,神兵便又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划下一道。
神帝满足的大笑
神帝:哈哈哈……
神帝:只有越逼近死亡与痛苦,才越明白能苟延残喘的活着也是万幸,才越明白,“生”的可贵。
被拔去的指甲,夹带着血肉,被扔在满是血污的地上。我真想大声哭出来但是连续多日的用刑,我的嗓子早就哑了,甚至连一点呜咽声都发不出。
神帝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时不时点一下头。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很快,我就感觉不到小指的存在了,一时间昏死过去。
过去的我是昏过去了,但现在的我还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近侍又来报,
“陛下……”
神帝:什么事?
神帝颇为不快的摆摆手。
“娘娘她不见了!”
神帝忽的站起来,与此同时,那近侍扑通一声跪下,
“属下看管不利,请陛下赐死罪!”
神帝:看管?神后什么时候被看管了,谁这么大胆子。
那近侍忙不迭改口,
“是照顾…照顾。”
神帝:看来神后不乖了。神后宫里伺候的,照顾不周,按律当斩,去办吧!
“是……是。”
近侍颤颤巍巍的应下,转身去办了。
神帝盯着昏死过去的我好久,
神帝:过几天,便把东西送来吧。
随后,也不知哪来的怒气,一脚把刚才坐的位子踢碎,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而在他离开的一瞬间,梦境,开始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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